面前小河湍急的奔流着,转弯处泛起白色的浪花。
水面蒸腾还弥散着热气,身后人马嘶杀声四起,我在河边与前来接应的士兵会合,右脚的靴子在逃跑中早已不知所踪,还有比自己更加狼狈的贵族吗?
“真是平静的夜晚,连月亮都躲起来不敢见人!”
我骑在手下新牵来的马上,感慨的望着眼前的流水,轻轻的抚着爱马的马脖。
“公牛那边已经开始动手了吗?”
“是的大人,敌人的骑兵刚刚出城,公牛统帅的先锋队就开始从两个方向同时攻击城墙,再加上有威尼斯人的从旁协助,现在应该已经得手了。”
刚从城堡那边赶回来的斥候弯腰行了一礼,很快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点点头,公牛那边[步][骑][弓]三个兵种相互混合,人数虽然不多却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还有一些威尼斯人提供装备有挠钩的专业攀城墙人才,拿下主力出城防守松懈的城市,难度应该不是太大,只是可能需要多耗费一些时间。
“咱们杀过去吧!从敌人的背后再狠狠捅上一刀,不用留活口,俘虏太多也不方便管理,咱们现在是孤军,一切以简为主,千万别心慈手软。”
我吩咐一个等候命令的传令兵道,几百人的死活对我来说已经不痛不痒,一将功成万骨枯,死一个人是死,死一百个人也是死,除了数量有区别,其他方面没有任何不同。
当冲上山坡的敌人,损失惨重的贴近弓箭手编队时,迎接他们的并不是即将对弓箭手单方面的虐杀,而是一堵盾牌组成的坚墙,那些比兔子跑得还要快的弓箭手,像乌龟一样躲在层层盾牌后,前排举着短剑和步兵挤在一起准备防御,后面的弓箭手有秩序的重新组织攻击序列,迅速为步兵提供火力支援,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
科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弓箭手队伍中,他站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点杀冲在前面的敌人,引导着弓箭手们的攻势,每支箭矢都精确的穿喉而过,机械式毫无停顿的收取性命,仿佛这件事情简单的跟杀只蚂蚁似的。
“第十二个!”我低声的数着,以防止自己因为太过无聊而睡着。
几个穿着锁子甲的骑兵,似乎是敌人统帅的贴身侍卫,始终紧紧的护着他,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去帮主人挡箭,防的密不透风,科勒连续几支箭都没能射中目标,懊恼的拿边上装甲轻薄的小兵出气。
堵住敌人归路的步兵,把活着的战马牵到一边,清理开道路,撵着敌人屁股也开始往坡上攻击,落在后面的敌人冷不防后心窝中箭,惨叫着从斜坡滚下来,旁边的人转身的瞬间,身前又露出破绽,慌乱中十几个人中箭倒地,形势变得更加混乱。
后来的士兵已经和敌人的后军接战,弓箭手停止射击以免误伤,山坡上的步兵也在科勒的指挥下如出洞猛虎般扑上去,两下齐攻,就像两片合上的嘴唇,囫囵个把敌人咬进嘴里。
“快速结束战斗,冲啊!”
我带着士兵绕到侧面加入战团,仿佛一柄锋利的尖刀,拦腰楔入敌人的肋部,彻底打折叛军的脊柱,任凭指挥官怎么奋勇拼杀,也挽救不了崩溃的结局。
卫兵看到情况难以挽回,围在指挥官身边护着她,想杀出一条生路,科勒却早早的等在一边,两把造型诡异的弯刀反握在手。
这是在威尼斯的时候,根据他喜欢左右开弓的习惯,专门打造的武器。
虽然他个人很讨厌用刀,暴戾的气息隔着很远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拿下他!”
我躲过一个叛军横扫过来的长剑,大声命令科勒。
两个卫兵高叫着一左一右冲过来,科勒扬起武器分别架住,右腿做轴轻巧的转身,左脚踢中其中一个的胸口,让他踉跄的连连后退,抓住这个空当科勒手起刀落切断一个卫兵的喉咙,按住他的头狠狠的压下去,巨大的手劲竟然直接扭断卫兵的脖子,下面还粘连着模糊的神经跟血管,科勒随手把脑袋丢到一边,继续展开对另一个人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