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安抚好了因萧怀瑾而无比担忧的安夏,舒望晴默默将前因后果细细想了一遍,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眼下京中情形混乱,她至少不能坐以待毙。
“请问,府中一位姓应的老仆,住在何处?”舒望晴唤过王府内务总管过来询问。
内务总管是一位三十余岁的妇人,听见舒望晴问应仲平,立刻显出几分恭敬的神色。
“段姑娘需要我将他找来么?”内务总管问。
舒望晴摇摇头,“你只指点方位,我自去见他。”
内务总管恭敬应下。舒望晴记下路径,便过去寻应仲平。
“老应!”
舒望晴在应仲平房外叩门,只听屋内悉悉索索一阵响动。过了片刻,应仲平迎出来,兀自忍不住伸袖擦拭双眼。
“段姑娘……前来寻老奴,敢问是有何吩咐?”
舒望晴点点头,见应仲平双眼红红的,好像刚哭过,便道:“是有事找你。屋内说。”
她当先一步迈入应仲平屋内。
只见这位老仆屋内陈设极其简单,不过一床、一桌、一椅、一柜而已。
“老应,你可知今天在宫中发生的事情。”
应仲平摇头,只说不知。
舒望晴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将皇长子已殁等事大致说了。一面说,一面细细地看应仲平的神色。
应仲平看似确实不知,乍一听闻,面上满是惊异之色。待舒望晴说完,应仲平终于开始沉思,片刻之后,才抬起头,对舒望晴说:“看起来,京里恐怕要乱上一阵子了。”
舒望晴同意应仲平的判断。
她缓缓地将来意说出来:“老应,我相信,信王殿下以前在京中,应该还是留下了些消息渠道的……”
应仲平听她提起信王,登时一脸扭曲。
舒望晴这么说,可以算是在应仲平面前自承身份,不再用那个“段十一娘”的假名来掩饰。
“……老应,我并非试图染指信王遗留下的力量,只是眼下情势危急,这一府的性命,咱们总不能做睁眼瞎!”
舒望晴直白地说明她的来意。
应仲平则听得眉头打结,嘴唇有些哆嗦,实不知该如何回复她才好。
“老应,我只是想借信王昔日的消息渠道,打听宫中与京中发生的事。”
舒望晴解释得很耐心,“这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
她身子微微前倾,向应仲平那个方向靠去,同时声音放得略低,“为了……”
应仲平有些吃惊,万万没想到舒望晴会在此刻,向自己吐露心声。
“为了……”
她决意干预这次宫中与京中的变故,其实是为了……
舒望晴还未说出口,突然身子往后一仰,顿在原地,侧耳听了一听。
“老应,你这间屋子,收拾得倒是干净。”
她站了起来,仰头四顾,最终眼光落在了应仲平屋内的一座一人高的立柜上。
“段……姑娘……娘娘……”
舒望晴自承身份之后,应仲平反而不晓得该如何称呼她,也跟着颤巍巍地站起,拦在那座立柜跟前。
“不过是些杂物,不敢污了娘娘青目……”
应仲平越是拦住舒望晴,舒望晴疑心便越甚,站在立柜跟前,冷然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