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总是在给人一个充满意外的宝箱盒或者一件“本就该这样”的结局,就像学校典礼那天姣女士和江父谁也没有到场,班主任怜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乖乖坐在椅子上任由帮忙的家长把粉和口红涂抹在她脸上,江烟站在台上望向台下不死心地搜寻一遍又一遍,直到学校典礼结束也没有任何熟悉的身影。
就像唐奶奶最终还是没有熬过这个冬天,从学校跑出来的唐斌尧看见闭着眼睛的唐奶奶,终于崩溃地大哭,他知道,他再也叫不醒奶奶了,再也没有人会一遍又一遍地哄着他多吃一点,劝他跑慢一点,举行葬礼的那天,唐斌尧没有哭,他呆愣双目放空地看着黑白遗像,照片上的人笑得依旧那么和蔼。
后来唐斌尧搬家了,坐在车里和往日好友一一告别,魏子正和赵洋红着眼圈拍胸口保证即使他走了也还是好兄弟,唐爸爸将唐斌尧送进了市里最好的学校,也搬进了环境很好的小区,唐斌尧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懂事,他和班里的学生很快打成了一片,唐妈妈见他在学校里过得好,也就放心地在外面上班。
今天姣女士回来了一趟,她匆匆地拿走文件走出家门时遇见了刚好放学回来的江烟,姣女士在看见江烟的时候还笑着走过去搂住她,在她额头上吧嗒亲了一大口,又将她送进家里说再见关上门,才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离开,江烟站在门前对着紧闭的大门愣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妈妈,江烟连忙跑到阳台上趴着往下看,正好看见一个时髦的女士坐进车里,江烟看着那辆车开走,微微失落地想:有点陌生呢。
星期六是不需要上学的,江烟坐在家里玩拼图,就听见开门声,她迈着小短腿从客厅跑过去瞧,烫了大浪卷戴墨镜的女人拉着行李箱在玄关处换鞋,抬起头看见江烟刚好从客厅跑过来,顿时就绽放出一个笑走过去抱起她,走上去亲了几口说:“小烟,有没有想妈妈啊?”
江烟抱着她的脖子,把脸埋在她脖颈处闷闷地说:“想。”声音拉的很长,软软的,听得姣女士又是亲了几口,江烟白嫩嫩的脸上现在全是口红印子,姣女士笑着说,“妈妈也想小烟宝贝儿,明天妈妈带你去看一个哥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