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玩?堂堂大梁皇室,何等尊贵,就由着你这区区二等宫女随意说着玩?看来你家主子没教过你,才让你如此目中无人!”沁宁这番话一出,她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磕头求饶:“沁宁姑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田茹心主仆二人看着这番情景,心里不觉一阵舒畅,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尽管新枝努力告饶,沁宁却不为所动,对着宫门口的侍卫喊道:“来人!”新枝闻言忙抬头看过去,只见其中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正朝自己走过来,不由吓得面如土色,更用力的磕着头求饶。
不理会她,沁宁对走近的两名侍卫吩咐道:“宫女新枝,口无遮拦,私下羞辱皇家,妄议朝政,拔下她的舌头,看以后还有谁还敢大逆不道!”
“是!”两名侍卫领命便向新枝走去,新枝吓得不停哆嗦,嘴里还在不断告饶。
“慢着!”陈艳的声音出现在几人身后,众人闻声回头,正见到她从殿里出来。沁宁看到她,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讶,只是微微屈膝,口中规矩的请安:“见过艳妃娘娘。”
“娘娘快救我!”新枝哭喊着要爬过去,陈艳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
“起来吧,沁宁姑娘多礼了。”陈艳面带微笑说着,欲伸手扶她,她却先她一步站直了身子。陈艳略有些尴尬,抬手抚过头上那对红玛瑙簪子,眼光转向田茹心二人。
似乎才看到田茹心主仆一般,往她那边走去,拉着她的手,嘴里亲热的寒暄着:“田妹妹来了。”田茹心闻言微微一愣,她口中的疏离她不是听不出来,刻意的讨好她也能分辨。只是曾经她曾亲热的叫她“田姐姐”,如今地位变了,连称谓也变了,这是在变相的提醒自己,要懂得尊卑吗?
她不由自主的屈膝:“艳妃娘娘。”陈艳笑着拉起她,又对着沁宁问道:“不知新枝这丫头犯了什么错,沁宁姑娘竟要拔了她的舌头?”
沁宁嘴角勾起一个客气的笑容:“艳妃娘娘有所不知,您如此端庄大气,深得皇上喜爱,却不恃宠而骄,皇后娘娘时常夸赞您。然而您手下的宫人却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公然羞辱田良人也就罢了,竟然还私自非议起皇上的事了。沁宁听从皇后娘娘旨意,凡后宫有非议主子的,妖言惑众的,一律严惩!”
那新枝听了这番话又痛哭流涕:“娘娘救救奴婢!娘娘救救奴婢啊!奴婢还年轻,还不想死啊!”
陈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斥责道:“给本宫闭嘴!早知如此,本宫该早些把你赶到别处去,省的你在这丢人现眼!”一旁的华华劝道:“娘娘息怒。”又用眼神示意新枝不要再说了。
虽是对新枝这笨丫头厌恶,可是好歹她是她艳妃的宫女,若是传出去,她在主子眼皮底下被人拔了舌头,那她陈艳的脸往哪里搁?
叹了口气,她又换上讨好的笑容:“沁宁姑娘,新枝只是一时糊涂,还请姑娘看在本宫的面子上,高抬贵手。”
沁宁却摇头:“沁宁跟随皇后娘娘多年,处事公正,况且新枝此番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还请艳妃不要为难沁宁!”
陈艳又怎会听不出她嘴里的一语双关,只是她才做了妃,宫里便有人出事。连一个小小的宫女也保不住,往后岂不是要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不行!绝对不行!
她心念一转,又笑着走到田茹心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田妹妹,你我是一同进宫的,你告诉姐姐,新枝什么也没说,是沁宁姑娘听错了对不对?”
一双美目,带着企盼看着她,若不是知道她先前的所作所为,一定会被她迷惑。然而沁宁也转过头看向她,眼里平静如水。
她有一瞬间的犹豫,想要帮陈艳一把,毕竟今后便要住在她宫里,许多事得仰仗着她。如果此番给她解了围,她应该会感激她的吧?
可是这后宫最大的主子是皇后不是吗?若是她今曰因为懦弱,往后陈艳再与她倒戈相向,还有谁能帮她呢?况且今曰这新枝也羞辱了自己,此番也是罪有应得。
思绪飞快,转瞬间,她已换上一副天真的笑脸,对陈艳说道:“姐姐,你单纯善良,切莫要为了新枝这样的小人而伤神。方才,她不仅辱骂我,还胡乱揣测圣意。今曰若是你一时心软救了她,往后可不知道要捅多大的娄子呢。她死了不要紧,可别连累了姐姐。”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又处处为她着想,一时间陈艳竟无言以对。
沁宁满意的看着她的举动,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艳妃娘娘,既然如此,沁宁先告退了。”
说完,不待陈艳回话,她便叫侍卫押着哭哭啼啼的新枝走了。
陈艳心下十分火大,又不好发作,只好用手抵着额头,假意道:“本宫头晕得很,先进去休息了,妹妹明曰再来吧。”
“姐姐身体要紧,快进去歇着吧。”田茹心见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好回了栖霞殿。
“华华,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陈艳心里闷着一口气,喝下一口水,将茶盏重重的搁在桌上。
华华想了想后说道:“娘娘,不管她是故意的也好,无意也罢,这事也只能归到她身上。”
“皇后娘娘治理后宫向来严谨,而沁宁姑娘更是宫规所的司长。方才田良人若是装聋作哑,这事也就过去了。可是她竟然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新枝被拖走了。”华华说得头头是道:“娘娘晋妃才没多久,尚未行册封礼,宫人就出这种事,往后娘娘如何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