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老头一脸懵。</p>
暗道：这就是帝才吗？一顿感悟居然把自己三观都炸了？</p>
小姝！</p>
不愧是你啊！</p>
黎姝再吸一口气，缓缓吐出。</p>
可起伏不断的胸口说明她一时难以平静下来。</p>
这就是楚紫提前布的局。</p>
如果刚开始就说【帝级不是尽头】的话，只怕黎姝会以为他疯了。</p>
但有前面层层铺垫，现在乍一听也不免相信了几分。</p>
“你说吧，帝级为何不是尽头？”</p>
楚紫心里一喜，知道黎姝已经着了道。</p>
女帝？</p>
呵！</p>
不过如此！</p>
“你曾说，九为极致，九而合一是为帝境！”</p>
“可对？”</p>
“不错！我的确是说过，我可不是胡说八道，我是...”</p>
“你说过就好，你可以闭嘴了，听我说。”</p>
楚紫轻咳一声，又重新捋了一遍思路。</p>
毕竟忽悠女帝，打破她三观这种事难度系数太高，稍不注意就会被她找到漏洞。</p>
“你可曾听闻，遁去的一？”</p>
“遁去的一？”</p>
“不错！九并非数之极限，在九之上是十。”</p>
“帝境也并非极限，在帝境之上还有红尘仙！”</p>
黎姝瞳孔猛地收缩，连心跳都停了半拍。</p>
短短的两句话，简直要把她过往的认知全给摧毁。</p>
黎姝不由沉思起来。</p>
“好好听课，别走神！”</p>
楚紫一声冷喝，打断了黎姝的思考。</p>
不给她找破绽的时间。</p>
“你曾为帝境，可称之为九，所以你认为九便是极致。”</p>
“你能有如此天真的想法，是因为你的境界，不足以支撑你跳出世间的束缚。”</p>
“所以，你看不到圆满，也就不知道世间还有十的存在。”</p>
“十代表的就是红尘仙！！”</p>
“红尘仙！”</p>
“于茫茫红尘中，独立成仙，超脱于世间之外，不在因果之中！”</p>
“是真正大圆满之人！”</p>
红尘仙？</p>
圆满？</p>
“咔！”</p>
黎姝三观之一的修炼观，开始崩塌了。</p>
“可是...我觉得我已经圆满了。”</p>
黎姝在做着最后的挣扎。</p>
“你圆满？”</p>
“你真的圆满吗？”</p>
“你真的毫无破绽吗？”</p>
“如果你真圆满的话，你前世还会陨落吗？”</p>
黎姝身体巨震。</p>
这几句话成了压到她的最后一根稻草。</p>
帝境并非极限。</p>
尽管一时难以接受，但黎姝最终还是相信了。</p>
她，并非圆满。</p>
...</p>
沉默了片刻后，黎姝眼神茫然的看着下方的群山。</p>
山依旧是山。</p>
河依旧是河。</p>
黎姝苦涩一笑。</p>
楚紫的声音再次响起。</p>
“你跟红尘仙所差的，就是寻找【遁去的一】”</p>
黎姝笑容更加苦涩，简直快哭出来了。</p>
我连【遁去的一】都不知道是什么，我拿头找？</p>
“【遁去的一】千变万化，每个人都不尽相同，想要找到他更是难上加难，因为它被你一直忽略着！”</p>
“普天之下，能知道属于你【遁去的一】的人，只有我！”</p>
楚紫背过手去，面对着呼啸而过的狂风，徐徐开口。</p>
黎姝猛地抬头，楚紫的背影在她眼中渐渐高大了起来。</p>
的确。</p>
两个人在签订契约的时候共享了记忆。</p>
如果有个人真正了解黎姝的话，这个人一定是楚紫。</p>
楚紫的确在忽悠，但也不是完全忽悠。</p>
黎姝两世都在追求着修炼的巅峰，几乎不曾享受到片刻的闲暇。</p>
也许偶尔躺平一下，真的会对她的心境有所影响。</p>
“你一生前行，未曾停歇。”</p>
“你登山而上，却未曾领略山巅之景。”</p>
“我不愿见你苦海争渡。”</p>
“所以我打算抽出十五天的时间，陪你一块躺...啊呸！陪你寻找那些被你忽略，不曾体验过的东西，助你圆满，成就红尘仙！”</p>
“小姝，你可愿跟我一块躺...啊呸！一块寻找【遁去的一】吗？”</p>
黎姝闭上眼，开始了疯狂的脑补，久久不能平静。</p>
...</p>
行程已过半。</p>
我，女帝，也要准备躺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