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不认路,迷路了。”李鸣扯谎。
杨渠帅抽出刀来,架在李鸣的脖子上:“我看你是官军细作?”
“不是,我不是。”惊慌之中,李鸣想起周仓:“我……我其实是周仓的朋友,本来说好他带我去见什么渠帅的,结果没见到,我估摸着没戏,就想出城回乡下老老实实种地去。”
“周仓的朋友?”杨渠帅对一旁守兵道:“去传千夫长周仓,来此相见。”
“喏。”
杨渠帅用刀尖在李鸣胸口划来划去,恶狠狠道“你若有半句谎话,便将你的心挖出来,把你的舌头割掉。”
若是以往,李鸣自问可以轻松放倒眼前这位杨渠帅然后扬长而去,可是自己身边还跟着个蔡文姬。
累了一天刚躺下想睡觉的周仓听到传令,急急忙忙穿上皮甲又来了。义军人数众多,这人一多,军械就短缺,连周仓这样的千夫长也只能穿着皮甲。
“见过渠帅!”
“园服,这是你的朋友?”杨渠帅的刀还没有从李鸣的脖子上拿开。
周仓见是李鸣,道:“回渠帅,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李鸣,就是先前和您提起的那个打虎好汉。”
“哦?”见李鸣没有说谎,杨渠帅收刀回鞘,上下打量了李鸣三四眼,问道:“原来园服口中杀了老虎的人就是你,壮哉,猛哉。”
“渠帅过奖。”
周仓道:“杨渠帅,豹字方眼下正缺一位千夫长,园服愿以颈上头颅担保,引荐李鸣为豹字方的千夫长。”
天公将军效仿先秦黄帝,将部下将士万人为方正,每方正皆取兽类之名,如虎豹熊罴,诸如此类。
杨渠帅道:“那是最好,不知猛士意下如何?”
李鸣一想,想要出城,必须千夫长亲笔手令,不如先答应了他,趁机出城为上。
李鸣抱拳道:“那多谢园服替我引荐,多谢渠帅栽培。”
周仓道:“委屈恩公和你的朋友先到我处将就一宿。”
李鸣拉着蔡文姬的手往回走。
街道上,就三人的身影。周仓在前引路,他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了了,道:“恩公不是义军吧。”
“不是。”李鸣道:“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是官兵细作,我们两个只是路过广宗,本是要去朔方。”
“朔方?”周仓道:“那还在更北方呢。”
李鸣道:“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你以身家性命为我引荐,我也不想害了你,不过等过了这阵,我还是要走的。”
“恩公无需多想,你若想走,我明日就偷偷送你们出城,我的命本来就是恩公给的。”
“过几日吧。”李鸣拍了拍周仓的肩膀,道:“对了,别喊我什么恩公不恩公了。我叫李鸣,李双玉,看你面相,应是比我年纪稍长,这样吧,我喊你一声兄长,你看如何。”
周仓道:“我今年才二十五。”
“啊?才二十五?那我比你大。”李鸣道:“你长的也忒着急了些。”
周仓难为情地摸着后脑勺。
说话间,三人走到了周仓的住处。黄巾军刚刚取得广宗城,城外新建营地并不足以满足将士居住,加上以防内乱,故而一部分黄巾军驻扎在城内。
周仓带着豹字方的弟兄驻扎在城内。
周仓已为李鸣和蔡文姬准备好房间,提前派人清扫了一遍,还算干净,也不嘈杂,唯一不合适的地方就是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李鸣道:“姑娘,我们恐怕要在这里停留些时日了,我答应你,一有机会,我就带你离开。”
蔡文姬点头说好。
“那今晚你睡床上。”好在铺了两床被子,李鸣抱起一床:“我睡沙……咳咳,也没沙发,我睡地上。”
蔡文姬点点头。
李鸣暂无睡意。在他所记得的有限的历史知识中,黄巾军最初声势浩大,闹了好些年,好像最后是被汉朝各地官军镇压了,黄巾军最后也是起义失败了。
也不知道今年是黄巾军起义的第几年,还能蹦跶几天。自己这会儿误打误撞加入了黄巾军的队伍,不会明天就被三国自带主角光环的某位大佬一刀咔嚓化为白骨了吧。
那也太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