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摇头:“不,就是可爱。”
说完两个人齐刷刷脸都红了。
店老板的脑袋从两个人中间忽然冒出来,一个劲儿的咂嘴道:“哎哟哟,还知道害臊呢,我这要不是赶着回老家,你就是再磨三天,这簪子能送予你俩?”
李鸣接过发簪,道:“她就在这里,廖化,吩咐下去,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蔡姑娘找出来。”
“喏!”
前面就是天合村,这里是距离金城最近的村子。黄巾军攻城之前,曾将这里作为义军的后勤供给之地,任何外人不得靠近。
黄巾军退去,这里一片狼藉。大部分人被抓去当了壮丁,村子里只留下少数老弱病残。
亲兵营挨家挨户的进屋搜查,凡是能藏得下人的地方都搜了个遍。天色已晚,李鸣命人升起火把,火光之下,是李鸣那张急的几欲变形的脸庞。
没有人见过李鸣这副模样。
杨奉不忍,近前道:“师父……”
“有蔡姑娘的消息?”李鸣连忙问。
杨奉摇头,道:“天色已晚,光线昏暗,不如明日……”
李鸣双目直射杨奉,嗓音低沉,道:“你说什么明日?!”
杨奉连忙道:“师父恕罪,我即刻吩咐下去,彻夜搜寻村子周边。”
说话间,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来人正是皇甫嵩。
皇甫嵩来到此地,见有数百人举着火把正在各处搜寻,身上所着盔甲又不似河套军的服饰,心中疑问,来不及细问这些,问道:“李兄,我听公孙瓒回报说找到一件蔡姑娘的发簪?”
李鸣不答,转过脸庞,冷冷问道:“是你让她一个人独自下密道的?”
皇甫嵩道:“当时黄巾军快要攻入城内,我也是担心文姬妹妹的安危,这才让她走的密道。”
李鸣夹紧马肚,慢慢靠近皇甫嵩,火光之中,李鸣的面色忽明忽暗,忽然李鸣毫无预兆地击出一拳,皇甫嵩竟从马背上倒飞出去几丈,重重地砸在身后的草地之上,吐出一口鲜血。
公孙瓒见皇甫嵩受伤,从远处奔来,喝道:“你干什么?”,当下抽出腰刀,对李鸣拔刀相向。这一声如同军令,只听得夜空之中,顿时响起一阵齐刷刷的抽刀之声。
杨奉和廖化距离二人不远,听得抽刀之身,顾不上呼唤远处的周仓和亲兵营,抽刀上前。
顿时两边人马剑拔弩张。
身后传来皇甫嵩的声音:“伯圭住手!”
公孙瓒转向身后,扶起皇甫嵩,皇甫嵩忍着胸口剧痛,大声令道:“河套军,收鞘!”
河套军将凉刀收入刀鞘。
皇甫嵩道:“李兄,你且听我说,此时此刻,义真心中也十分自责,我以为她只身前往了河套,哪只没有她的身影,这才知道自己祸事了。”皇甫嵩忍不住剧烈咳嗽,又吐出一口鲜血,李鸣这一拳,似乎将他的肋骨击断:“只是眼下我们应是全力搜救文姬妹妹要紧,若她无恙,悉听李兄发落,若文姬她遭遇不测……义真愿以死谢罪。”
李鸣一个手势,示意杨奉和廖化继续搜寻,李鸣近前,道:“皇甫嵩,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李鸣离开。
“师哥,你不要紧吧。”公孙瓒扶着喘着粗气的皇甫嵩坐下,将其身上重甲卸下,皇甫嵩这才好受了些。
公孙瓒端详伤口,道:“似乎是肋骨折了。”
“无碍。”皇甫嵩挣扎着坐起。
“师哥还是先回城去吧,我见这伤的不清,还是先让医官诊治一下。”
皇甫嵩道:“这点小伤,真的无碍,义真,吩咐下去,往更远处的地方搜寻,一定要把文姬妹妹找出来。”
“喏。”公孙瓒领命而去。
皇甫嵩望着胸前伤口只余苦笑,这一拳的力道,隔着重甲尚且如此,文姬妹妹,不枉你深情于这个男人。
皇甫嵩上马,追上李鸣,与他并列前行。
忽听得远处响起呼声,正是周仓的声音:“大哥,找到那位姑娘了,她在这里!”
李鸣和皇甫嵩赶紧奔向周仓处,灰头土脸的那个姑娘不是蔡文姬是谁?蔡文姬听到周仓口中呼唤她的名字,又在暗中瞧见这人面熟,正是昔日李鸣在天公府的旧将,正在迟疑要不要出来,就被眼尖的周仓发现了。
蔡文姬见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出现在自己眼前,立即投向他的怀中,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李鸣没有一言一语,任凭她在怀中哭泣。
良久,蔡文姬道:“李鸣,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无妨。”李鸣轻声道,将手中的发簪放入蔡文姬手中,道:“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蔡文姬喜道:“是我的发簪!”
“我帮你插上它。”李鸣将发簪插入蔡文姬的发髻,道:“以后可要小心,千万别弄丢了。”
“嗯。”蔡文姬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