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看着被王思深被追命四人紧紧按压住后,依然还在不断挣扎的咆哮,于是随手拿了一杯茶水便往他的面门泼了上去。
“王思深,本王知你此刻悲伤过度,情难自控,但你若一直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满腔怨恨强加在本王身上,那你也是死路一条明白吗?还有你太原王氏的那些种种过往本王根本没兴趣知道!斯人已逝,你非要报仇雪恨,本王不拦着,但是麻烦请你先搞清楚目标好不好?另外报仇之前最好想想你王家的几万口子……”
李瑁说完这些话后,随即便大步走出了军帐,而当路过王思深的身边时,他又刻意停留了几秒伸手在他的后背轻轻拍了几下。等李瑁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营帐外后追命四人才缓缓的松开了王思深的束缚。
“王将军,某家兄弟四人得罪了!殿下他刚刚说的话还请您三思而后行,大战在即,万不可让个人恩怨冲昏了头脑啊!殿下之良苦用心,烦你用心细细琢磨一番吧!告辞……”
此刻空空的军帐里只剩下那几张信纸在泥地里随风翻滚,而王思深望着纸上那几行尔父身死,皇后被贬……几个大字是格外的刺眼,于是在刹那间他泪如雨下,直至扒下自己头上的铁盔一个劲的往地上叩首。
“阿爷……你好糊涂啊!深儿不孝,深儿不孝……你一路走好!”
而万里之外的长安城大明宫内,李隆基面对着数百臣工的齐齐跪地恳求依然面不改色的在大声厉喝着。“好好……你们口口声声说皇后母仪天下,事关国体,不可轻动,但她做了些什么你们又都知晓吗?还有那王守仁竟然胆敢私下教唆,说什么皇后可学武家一般……呵呵好一个结发夫妻啊!”
坐在龙椅上的李隆基讲到愤慨处时,脸色立即又变的铁青,甚至于整个人都激动的颤抖起来。
“圣人,一块木牌死物,几句流言蜚语,又怎好信以为真啊!皇后娘娘她向来仁慈宽厚,多年来从无半点逾越之举……此事还需彻查,您不该如此乾纲独断……!”
“张说!朕忍你许久了!尔几次三番目无君上在朝堂之上大放阙词,稍有不瞒,便与朝臣开口谩骂……满朝文武数百人,难道只有尔一人是忠臣乎……”
“圣人!老臣我一心为大唐社稷着想绝无半点私心啊……往日或许在言语上……”
“圣人!臣等有本要奏!”“准!”李隆基看到御史中承宇文融,御史大夫催隐甫二人齐齐站出朝列张口,于是立马应诺了他们的请求,因为此刻李隆基心知肚明这俩个家伙想要开始做什么了。
“圣人,老臣要弹劾右相张说乘封禅泰山之时专权,徇私,舞弊,收纳贿赂之种种恶行,更有甚者他还曾私下光邀术士占卜天道……封禅之际,张说以官职之便利,安排亲信随行多达百余人,且越级提拔一干人等,而真正有功之人他却视而不见,少有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