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团此时才反应过来,原来,今天早上那些柳府的家奴们去南鹤年堂是为了救治柳公子。
可是,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人摘了腰子呢?
陈团想到这,抬头问向余添:“添哥,还有呢?案卷上没写其他的了吗?”
余添摇了摇头说道:“这案卷之上的案情记录语焉不详,似乎只是匆忙之中记录下来的。也就写了一些案子的基本信息,连医官推断的案发时间都没有。说起来,文堂那帮家伙对于这整理案卷的工作越来越不上心了,每个月总有那么四五桩案子,案情记录的跟过家家一样!这不是存心给我们找麻烦吗?”
一边的张凌制止余添说道:“行了,少发点牢骚吧,现在差不多快巳时了,咱们抓紧时间出发吧。”
“头儿倒是好脾气,要是这事换做我,迟早要去找文堂那边的人理论理论!”
余添嘀嘀咕咕地将案卷胡乱往胸口处一塞,然后便跟着张凌走出了房间。
众人一看余添的动作,皆是默然一笑,紧接着便跟上了二人的步伐。
陈团走在前往柳府的路上时,一直在思索着一个问题。
这位柳公子,究竟是得罪了谁了?竟然被人给摘了腰子。
也不知道现在的他死了没有。
如果说,两个腰子都被摘了,那么就不用想了,肯定当场死亡。
如果只被摘走了一个,如果要是止血比较快的话,活下去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从今天早上柳府家丁们的反应来看,柳公子应该是只被摘走了一个腰子,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慌张地寻找大夫,寻找药材。
只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位大夫的医术怎么样,能不能给柳公子第一时间止血,如果不能话,那柳公子可能就真的已经死亡了。
从这两种推断来看,柳公子的结果肯定是凶多吉少,但是很奇怪的是,既然对方这么恨柳公子,想要将其置于死地,那为什么还要费劲心机的在人数众多的柳府当中,冒险将柳公子的腰子摘取呢?
直接将他杀了不就行了吗?
承担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冒险摘取他的腰子,这一举动说明,如果对方不单纯是为了杀死柳公子的话,那么他就一定是有所图的。至于所图为何,陈团目前还没想清楚。
另外,还有一种特别小概率的事件就是,摘取了柳公子的腰子的这个人,其实并没有想要置其于死地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要报复柳公子。
只不过,因为生理知识的缺失,这才导致柳公子的死亡。
或许,在凶手的想象当中,柳公子是不会死的,柳公子的死亡并非其本意,那么这样一来,报复的说法也就站住脚了。
至于这两种情况,究竟哪一种才是真实的情况,这还要到柳府查探一番才能下结论。
一路无话,大约大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来到了柳府的门口。
看着柳府门口巡曳的兵丁,几人不自主,下意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冠,挺直了腰背,将兵刃都紧握在手中之后,迈步便朝着柳府的大门走去。
“站住!”
此时,一位甲胄齐全的将领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只听那将领口中说道:“你们几个,什么人?来柳侍郎府上是为的什么?”
张凌拱了拱手说道:“除邪司,伍长张凌,特奉命令前来查探柳公子遇袭一案!”
那将领斜着眼打量了一番张凌众人,口中语气轻蔑地说道:“除邪司了不起吗?说话那么大声干嘛?我听得到!你说你们是来查案的,可有公文在手?”
此时,余添立马走上前去,将手中的公文递给了那位将领。
那位将领草草地看了一番之后,便将公文还给了余添,口中说道:“行了,你们且在此等候一会,等一会人齐了,自然会放你们进去。”
“等人齐了?难不成这案子,还有别人插手?”
张凌奇怪地出声问道。
“等着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
将领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之后,便转身朝着柳府的门口走去。
众人一看到将领如此反应皆是有些气愤。
这什么人啊?不要求你对于除邪司多么敬畏,起码的礼节你是需要懂的吧?
这态度是什么情况?
谁欠你钱了是怎么的?
虽然心中纵然有万般不乐意,但是众人却还是没有上前与其理论,毕竟是在人家家的地盘之上,低调些还是没错的。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安定坊的坊门方向传来一阵嘈杂声。
众人纷纷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原来是有一群身着捕快服饰的人,走进了安定坊的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