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余添开口说道:“看到了吗,这柳三郎在朝中到底是地位颇为重要,家中公子出了事,竟然劳动京兆府和大理寺的人尽皆而至,面子可是够大的。”
“再有面子又如何?孩子不还是被人给割了腰子?从今往后不能人事么?”
竺春冷笑一声说道:“要我说,这人可是够狠的,直接将柳公子的腰子给割了,这明显是要柳家断子绝孙啊!真不知柳家到底得罪了谁,竟然要做绝户!”
“柳家就柳公子一个孩子吗?”
陈团奇怪地问道。
“自然只有一个,就这一个,当初来的还颇为不易呢,据说是柳家主母去庙里求来的。当时生柳公子时,柳家主母已经四十多岁了,夫妻俩老来得子,自然是对柳公子百依百顺,这才养成了他嚣张跋扈的性子。”
竺春低声说道:“现如今,柳公子的腰子没了,他可是还不曾婚配,这下子,柳公子就别想着传宗接代了,而以柳三郎的年纪,就算是想要再生一个孩子,恐怕也力不从心了。
这回,柳家就彻底的绝了种了。”
众人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看着大理寺及京兆府的那群捕快们。
捕快们倒是动作不慢,很快便来到了众人面前。
两边各自见过礼之后,陈团才明白了这件案子的始末。
大理寺的那位捕头姓魏,据魏捕头介绍说,这案子是早上卯时不到的时候,柳家的家丁来大理寺报的案。
当时因为柳侍郎要早早的进宫上朝,所以并未在家。
而柳家主母因为一心向佛,所以每天早上都有礼佛的习惯。
今日不知怎的,柳家主母心血来潮之下,便想着叫自己的儿子一起来佛堂礼佛,于是便遣了下人去柳少爷的房中叫他。
可等到下人来到柳少爷的房中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倒在了血泊当中,浑身上下赤身裸体,后腰处还有一道长约一尺的伤口,贯穿整个背部。
下人当即便大声呼喊起来,惊动了家中的家将武师,一时间,整个柳府变得乱做一团。
柳家主母在听闻儿子的情况之后,当场便昏了过去。
这时,柳家的管家站了出来,迅速地稳定住了局面。
先是遣了家丁到皇宫门口候着,等下了朝之后便将此事第一时间告知于柳侍郎,再就是领着一群人到京城当中的南鹤年堂寻找大夫和草药,为了救治柳公子。
最后,管家遣了家丁,让其去大理寺报案。
等到下了朝的柳侍郎在听闻此事之后,瞬间便发动起了在官场上的能量,邀请京兆府和除邪司,会同大理寺一起,来柳府进行查探。
于是,这才有了刚刚将领所说的等人齐了之类的话。
至于说案卷,因为第一报案的地点是大理寺,想要邀请京兆府和除邪司,那就必须发公函,公函上面则需要写明案件的情况。
因为事情实在是太过紧急,京城作为首善之地,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样的恶劣案件,三法司的大人们对此事十分重视,接连催促要尽快办案,另外柳侍郎也逼迫地太过强烈,所以才导致递往除邪司和京兆府的案卷出现语焉不详,案情不明的情况。
众人听到魏捕头这么说,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此时,那位守门的将领在看到众人集合之后,来到了众人面前说道:“诸位,本将乃是膂贲营校尉,姓吕名光。奉圣上手谕及兵部尚书大人令,特来柳府担任护卫一职。事情各位想必都已经知道了,那本将就不再多说了。
我只说一点,京城乃是全国重地,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案件,很明显这是在打整个大玄的脸!诸位,你们要快点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不然的话,万一这个凶手再次出手杀人,到时候,圣上怪罪下来,本将得不到好处,你们同样也得不到好处,明白了吗?”
众人听到之后,纷纷撇了撇嘴,表示不以为意。
开玩笑,在场的众人,除了京兆府以外,不管是大理寺还是除邪司,相比于你一个小小的膂贲营,那可真算得上是庞然大物了。
虽然你是一个校尉,但是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我们,说实话,你还不够资格!
吕光倒是也没废话,说完了这番话之后,便示意守门的兵丁将大门口让开,然后示意众人可以进去了。
当即,张凌便带着陈团众人迈步走进了柳府的院子。
魏捕头以及那位来自于京兆府黄捕头,在看到张凌的动作之后,自然是不甘落后,纷纷领着自己手下的捕快,尾随着走进了柳府。
来到柳府院子当中之后,陈团感到周围似乎有一些淡淡的类似于血腥气之类的气息。
他急忙转头看向一边的王德发,说道:“王大哥,我感到好像空气中有一股血腥气,不知道你是否能用望气术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王德发听到之后点了点头,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一并,往眼皮上轻轻一抹,便开了望气术。
在扫视了周遭一圈之后,王德发转头对着众人说道:“我在空气中,看到了一股淡淡的猩红色气息,不同于杀气和鬼气、阴气,这气息,倒像是魔疆那边的魔修身上的魔气!”
魔气?
众人闻听此言之后纷纷一愣,紧接着脸上便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如果说,这气息是魔气的话,那就证明,有魔修混入到京城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