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刘靖已经变成这般模样,纷纷暗中摇头不已。
张凌见状,将门外侍立的龟公喊了进来,交代了几句要好生照顾刘靖之后,便转头对着众人使了个眼色。
众人会意,纷纷退出了包房。
站在走廊当中,张凌对众人说道:“今晚收获还算不错,起码我们知道了佛像的来历,下一步便是要进入伽傩寺查证了。
今天天色已晚,咱们就先到这,你们如果想在这里留宿,就尽管住下,明日早晨的时候,我来同你们会账就是了。
如果不愿意,现在便可以回家去了。”
众人对视了一眼之后,王德发和余添选择了留下,而陈团因为早上的时候,已经跟唐羁有约,所以便先一步告辞而去。
众人倒是也没有挽留陈团,话别了之后,王德发和余添二人便勾肩搭背地往万花楼的深处走去了。
陈团告别了张凌,一个人走出了万花楼,看着周遭华灯初上的景象,陈团漫步在玄都城的大街之上。
此时的他,正在思考这个伽傩寺,到底与这宗案子有没有关系。
伽傩寺他是知道的,只是了解的并不多。
只知道,这所寺院,住持名叫空寂,乃是佛国人士。
他修行的法门,乃是佛陀座下第三弟子,果应罗汉所著的《莲花经》。
据说这位空寂大师,已经在大玄待了有十数年之久,在京城之中极负盛名。
那些达官显贵的家眷,亦或是天潢贵胄们,但凡是烧香礼佛,必定会前往伽傩寺。
久而久之,伽傩寺,便成了京城当中,最为繁华,香火最为旺盛的寺院。
可就是这样的一座寺庙,为何会将那样诡异的佛像,交给柳夫人呢?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陈团一边走,一边思量着,不多时,便来到了安仁坊的坊门面前。
将自己的腰牌递给了坊门前值守的武侯,待得武侯将坊门打开之后,陈团便迈步走了进去。
唐羁的家,位于安仁坊的西北角,是一座三进的大院子。
院子的环境优雅,植被葱葱,看着就令人心旷神怡。
陈团在打量了一番唐府大门的景象之后,便迈步走上了台阶,轻轻敲起了大门。
很快,门分左右,一位满脸皱纹堆累的老门房应了出来。
陈团将自己的来意同老门房说了,老者急忙将陈团让进了院子,然后对着一边侍立的小厮说道:“快去禀报老爷,就说侄少爷来了。”
小厮自然不敢怠慢,急忙跑向院内。
不多时,一位身着淡蓝色公子袍的年轻男子从院子当中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喊着:“大哥呢?大哥在哪里?”
年轻男子的模样,与唐羁的模样倒有七八分相似。
陈团看到了之后,心中便知道,这男子,应该就是唐羁的儿子了。
很快,年轻公子看到了站在院子当中的陈团,于是便急忙应了上来,然后恭恭敬敬地行礼,对着陈团说道:“唐晨见过大哥。”
“快起快起。”
陈团急忙将躬腰行礼的唐晨扶了起来,然后说道:“深夜叨扰,多有得罪了。”
“大哥说的哪里话?”
唐晨说道:“父亲自从今日下了差回到家之后,便兴奋的不行,说是自己的侄子要到家中做客,又吩咐了厨子和娘亲要好生做几个拿手好菜招待大哥。
说实话,这是小弟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高兴的父亲。
大哥能来,我们都不知道多高兴呢,哪里会怪罪?”
陈团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带我进去吧,我先去见过二叔再说。”
唐晨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转身便引着陈团,朝着内院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陈团一边开口问道:“唐晨,你今年多大了?怎么会叫我大哥?”
“大哥叫我朝明就好。这是我的表字。”
唐晨说道:“我今年过了秋天,就十八岁了。”
陈团听到了唐晨的话之后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朝明对吧?十八岁了,也老大不小的了,可考取了功名?”
说到这,唐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倒是有个秀才的功名在身上。跟大哥不能比,大哥在鬼潮当中的表现,以及在除邪司中查清郭孝义一案的事情,我都听父亲说了。我这点小小的功名,在大哥面前,不算什么。”
陈团听到了之后,急忙谦虚回礼。
两人一路说一路走,终于来到了后院的主厅门前。
刚一进后院,陈团便听到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听声音,正是唐羁的。
“衡圆,快进来,来了这,就当是来自己家一样。”
唐羁迈步走到主厅的大门口,朝着陈团招着手。
陈团急忙上前见礼,对着唐羁说道:“二叔,深夜叨扰,实在是失礼了。”
“哎,你这孩子,这说的是什么话?”
唐羁佯装不悦地说道:“明明是我让你来的,怎么倒成了你失礼了?要说失礼,也是老夫失礼才对!行了,一家人,不搞那些虚礼,快进来坐吧!”
说完之后,唐羁转头吩咐了一声管家:“去,把大祭酒给的雨前龙井沏上一壶,我与衡圆好好的说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