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伴着浊重的呼吸,每一次呼吸都能让我听到她剧烈的心跳,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情欲的燃烧!
“兰灵,谢谢你的深情。但是,我们不能。按理说,我是你的姐夫。我们怎么能乱来?将来,你还要谈恋爱、找对象……”
我说完,转过头去,她那双眼睛便近在咫尺地迎上了我的眼睛,带着如水的温情却又蒸腾着情欲的火焰,火辣辣地对视,一秒,两秒,三秒……
我承认,我马上要被俘虏了。但,即使是感情的狂风暴雨,如果有一方把持住自己,也终于会在璀璨一切的气势中戛然而止。
我抬起头,呆呆着看着那张满是泪水的美丽的脸,怀疑自己刚刚听错了那句话:“如果我给了你身子,我能替代她们吗?”
什么,替代她们?她们是谁?是莲歌儿、还是兰英?温柔时刻,我面对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如果我任性了,那么我这一生将别无选择!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的我也别无选择:拒绝这位姑娘的献身。
“兰灵,我既然爱过你姐姐,就无法再与你……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你的心是真诚的。可是,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约束的社会里。
“要想正常生存,我们都要接受它的约束。兰灵,谢谢您!我不能对不起你,更不能做对不起你姐姐的事情。”
“刘君子,别那么啰啰嗦嗦。你就直说你心里还有我姐姐或者是连歌就是了!”热烧中的兰灵一下子清醒了。
呼地一下坐起来,冷冷地说道:“刘君子,既然这样,那我们再见!”
我出了公社大院,就看到了邮电所那个骑摩托的小伙子正在发动摩托。
“喂,刘大哥?你去哪儿?”小伙子与我有过一面之交,见面便热情地打了招呼。
“我要回村里呀!”我大声告诉他。
“正好,我送你!”摩托员扬了扬手里的报纸,原来他要往刘庄小学送报刊杂志。
“太好了!谢谢你!”我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上去。
摩托车突突突响着开进了刘庄,停在了生产大队队部门前的空场上,听到摩托声响,小学的教工就来将报纸取走了。
“哟!刘君子回来了?”有人看到我,热情打着招呼。
“回来了!”我大声回应着,像是要让全村的人都听到。其实我是想让大队部里的张叔听到。我很想当面与他交锋一次,将情况讲清楚。
而且,旁边听的人越多越好,当了大家的面来个真相大白,免得让人们说三道四。也免得以后家里人受张支书的窝囊气。
“喂,刘君子,听说你在部队被开除回来的?”有几个年轻人不知道是出于幸灾乐祸还是其他的原因,故意大声问道。
“哪里呀!”我故意拖长了声音,否认了。
“还有人听说你身体检查不合格。让部队退回来了?叫什么提前复原?”
“你们尽是胡说八道!”我像是生气了,“根本没影子的事儿,瞎说什么?!”
“这可是你们一起当兵的战友莫潮子来信说的呀!他说你没有军籍了,既然这样,就等于让部队开除了。你还隐瞒什么呀?”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众人像拷问似的,询问着每个具体问题、具体细节。
“提前复原,不过是部队处理身体不合格的人。怎么说是被开除?另外,回来的人也不是我一个。”我觉得不说清楚大概人们不会信服,就临时想好了主意。
“那些人呢?都安排工作了?”几个大娘大嬸拣了自己最感兴趣的话题,意思是你这个兵就等于白当了吧。
“工作暂时都没有安排。武装部告诉我们自己先联系联系。一旦找到单位,武装部帮助办理手续。”
我马上解释开了,“那些个重病号都是卫生人员专门护送回来的。我的眼病很轻,部队才让我自己带档案回来的。”
我故意将自己的事情说的很轻,尽力避开被开除这个概念。
“啧啧,原来是这样,你看家里事闹的……啧啧,唉!”大娘大嬸们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叹息起来。
“大嬸,怎么了?”我故意装作不知,认真地询问道。
“唉唉,那个莲歌儿,听说你在被开除,急得上吊了!”
“啊呀!莲歌儿怎么这样?”我故意大吃一惊,接着又说:“我们没结婚,都是自由的。就算是我被开除,是我的是问题!她干什么这么想不开?”
我冲着大队部方向,大大地喊了一嗓子,果然,这一嗓子将张支书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