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蓄满了一水池水,空桐悦将脸埋进水中,但仅十秒就抬起了头,实在是憋不下去,那种水在周遭充斥,那种没来由的恐惧感,让她敬畏。
不过也是因此,她才会到现在都学不会游泳这件事情。
胡乱用手抹了下脸,粗糙的不像个女孩子,额前的头发湿漉漉的,未擦干净的水珠顺着脸部的轮廓渐渐滑落,睫毛湿润,倒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柔弱感,狼狈中竟显得楚楚可怜。
透过镜子,这模样空桐悦可看不过去。
“又不是林黛玉,何必弱不禁风。”
言语间,因是凑巧,水珠顺着眼角落下,旁人看起,不知还以为她在为某事或某人伤心难过呢。
委实是看不惯自己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空桐悦选择不去看,从台子的纸巾盒里抽出纸巾准备擦脸。
一女子推门而入,空桐悦下意识看了眼,抽着纸巾的手却是停住了。
水珠滑到下巴,滴答落在洗手台上。
一时之间,过于安静。
北堂玲空桐傲的正牌妻子。
空桐悦是有些诧异的不是诧异这种场合她会出现,而是诧异,偌大一个萧家,怎么偏偏就在这个地方碰上了??
尤其她还如此狼狈,衣服上还有大滩清理饮料后留下的水渍,真真是极度丢脸的相遇,充满了尴尬。
想到此处,空桐悦不由得转过头。
只是北堂玲却是视若无睹,将空桐悦认做空气般,忽略不计,径自走到洗手台前,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粉盒补妆。
与她的细致一比,空桐悦都觉得自愧不如了,但也无妨,反正各有各的生活方式,何必插嘴。
想是这么想,但多少还是介怀,以至于人都傻愣在了那。
……
北堂玲合上粉盒,放进手包。而后从手包里拿出一块叠的方正的手帕,置于台面。
“不愿情愿与否,女儿家仍旧还是要注意形象。若不想给你自己或是带你来到此处之人丢脸的话,最好收拾掉狼狈。”
说完她便走了,走的干脆利落,正如同她说话时的那种平静,与空桐悦所了解地北堂玲,有些出入。
月儿被她惹得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时,北堂玲已经走了有些时候了。
她是在跟我说么?
视线落到洗手台上的那块手帕上。
应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