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们走到自己的马前,如同来时敏捷利落的骑上马。
而法拉齐则在汉森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跨上马,他的一只手紧攥着格里姆的手,一只手费力的抱在马鞍上。由于酒jīng的缘故,使得他看起来头重脚轻,那只手胡乱的摸着马鞍上任何可以抓握的地方。但即使是这样狼狈,法拉齐也没有松开自己的手,他那副不舍的表情让任何人看了都会为他们之间的情谊感动。终于爬到马鞍上的他还是前倾后仰,似乎随时都能从马上跌下来,折腾了好一会,法拉齐才坐稳,这时他才伤心的松开握住克雷斯伯爵的手。
“我走了,兄弟,不知这一别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法拉齐恋恋不舍的说。
“是啊,你我都老了,可之间一点也没变。”格里姆语气里带着感叹,但汉森听不出里面有没有悔意。
“不要这么说吗,我的伯爵大人,有时不变其实也是件好事,至少不会给自己一个放弃的借口,不是吗?”说完,法拉齐便松开缰绳,马带着他不急不缓的向前走去,而汉森则骑上自己的马紧紧跟在他后面。
“再见!”法拉齐突然极度兴奋的呐喊出这两个字,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喊得那么响亮,整个城堡都被声音笼罩。他没有回头,如同一个酒鬼般发泄自己旺盛的jīng力,随后便率领队伍走出了城门。
对着法拉齐一行远离的背影,原本面带哀伤的格雷姆微笑着开口:“永远再见。”
当出门的一刻,还在马上显得醉醺醺的法拉齐立刻恢复了常态,仿佛在过去的四个小时里他一滴酒也没碰,而刚才周围还在大声说笑喧哗的骑兵也顿时沉默下来。
空气中瞬间凝结了肃杀的气息。汉森策马紧跟上法拉齐,他早就知道他的首领的酒量,上一次在东诺德的一个村落里,汉森亲眼目睹到他与十名诺德壮汉拼酒,并将他们全部撂倒。
法拉齐回头向汉森点了点头,说道:“你的表演不错,但骗不过狡猾的格里姆。他和我醉酒的水平都差不多,我们都可以去金sè大厅里当演员,当那种蹩脚的反派。不过,他到底没在城堡里动手,和我想的一样,看来父亲的部下还是让他有所顾忌。而且,我也注意到我亲爱的侄子罗曼的失踪。现在,我可以确定他们已在我们回去的路上设好了埋伏。”他的分析依旧简短、透彻、准确。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回去的道路?难道,他已经探清了我们营地的位置了?”汉森吃惊的问道,这也太快了,要知道他们的营地并不是建立在道路两旁和一般的河流湖畔,而是隐藏在这无尽的原始密林里。在这绿sè的迷宫中,不要说找寻到他们,就是连知道他们来没来都是个问题。
“毒蛇在捕食之前,都会盯死猎物的位置,更何况这条毒蛇是这一带的领主。格里姆是一个控制yù和疑心极重的人,他的探子遍布了整个塔罗斯,大概他昨晚就知道了我们营地的位置,并制定了伏击我的计划,不过,”法拉齐微微一笑:“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白玫瑰开在什么地方。”
法拉齐没有照来时的道路返回,他带领队伍穿过一片灌木丛,繁密的树叶让队伍的前进得很困难,甚至让人怀疑这是否可以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