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五霸武功低微，能在开封一带作威作福多年，其实与司马信懂得审时度势，有不小的关系。
黄河五霸实际上有多少斤两，司马信是心知肚明。他不像其余四个人，盲目自大。这回也没有理会老二和老四，神态反而更恭谨了些。
少年松开李让，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些粗人，骂我，我不生气。可是那位姐姐生气了。道歉还是磕头，你们自己选。”
李霸成冲上一步，挥舞着拳头，骂道：“妈的个巴子，要俺们兄弟磕头，磕你妈的头！俺们揍死你个王八羔子。”
少年猛地抬起一条腿，一脚踢中李霸成的后腿弯，李霸成顿时跪在他的身前。
少年“嘻嘻”笑道：“给我磕头，可不作数。”
司马信看到这里，将眼光转向灰衣老者。见老者正一口酒一口菜，对发生在少年身边的事，居然漠不关心。
倒是常春丽“咦”了一声，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少年在踢出那一脚的时候，移动的一刹那，恍若是“飞雪天风”的步伐。
听到常春丽的惊叹，灰衣老者将头转了过去。这一转，他的目光正好跟常春丽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这一来，老者倒没有什么，常春丽却大吃一惊。
灰衣老者见到她那副表情，禁不住狐疑道：“丫头，你认识老夫？”
常春丽赶紧站起身，向老者抱拳道：“敢问前辈，可是姓柳？”
灰衣老者也站了起来，将常春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道：“眼光不错，居然能够认出老夫。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位故人的弟子？”
常春丽恭敬地说：“常春丽见过前辈。还请前辈见谅，家师不许晚辈在外面提他老人家。”
灰衣老者听了这句话，“呵呵”一笑，道：“不提就不提。过来陪老夫喝一杯，如何？”
常春丽神色稍变，嗫嚅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说：“敬柳前辈。”
灰衣老者见状，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愠怒道：“不想同老夫喝酒，不喝就是，何必惺惺作态！”
也难怪老者不高兴，别说武林中人喜欢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就是平常人敬酒，也是要敬一满杯的。
常春丽不仅杯中，是先前喝剩下的，而且这一次还没有喝干。
灰衣老者看到常春丽桌子上，放了一坛杜康，怎么知道她原本不会喝酒？只以为她是故意这么做，看不起自己。
常春丽知道老者生气，顿时神情窘迫。她大致猜到了老者的身份，却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不由得手足无措。
就在她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一个她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柳大侠何必生气？常小姐和你渊源极深，对你没有丝毫不敬之意。”
灰衣老者道：“阁下是谁，这话是什么意思？”
门外，走进一个白衣青年，瞬间走到常春丽的桌前，一手托起她桌子上的酒坛，向老者抛了过去，说：“柳大侠，泉南张慕寒，借花献佛，这酒你喝还是不喝？”
灰衣老者伸出右掌，将酒坛接过，脸色舒缓下来。他原以为张慕寒会借抛酒坛，试探自己的武功，不过酒坛上，并没有带多余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