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这坛酒的泥封，只是破了杯口大的一个小洞，坛里的酒，还是满的。
他现在差不多信了张慕寒的话，常春丽是不会喝酒。不会喝酒的人，难免不懂喝酒的规矩。作为前辈，他要再计较，就太小家子气了。
可是他不懂，一个不会喝酒的人，怎么会叫了整整十斤的一坛酒，难道是给这个青年准备的？
老者当然想不到，常春丽只是随口要“一坛酒”。店伙计报了半天菜名，最后常春丽却只点了两个菜，心中有些委屈，听她只是说“一坛”，便自作主张，给她上了一坛十斤的。
常春丽不懂，自然也不会提出异议。却差点让灰衣老者，产生误会。幸亏张慕寒及时出现，避免了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老者接过酒坛，哈哈大笑，一掌将泥封全部拍开，如长鲸吸水，这一口喝下去怕不有一斤多？一抹嘴，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张少侠，老夫也敬你一口。”
老者说着话，将酒坛抛向张慕寒。
老者没有见过张慕寒，特地在这一抛之中，暗暗加了一股旋转的力道。心里想，作为武林前辈，略微考较一下晚辈的功夫，算不上什么。
可他不知道，张慕寒是圆慧大师的弟子，按照少林和他师门的渊源算起来，并不能算是“晚辈”。
张慕寒一伸手，毫不费力的将酒坛接下来，学老者的样子，一口也喝了差不多一斤。
大家伙都以为，张慕寒要将酒坛抛还给老者，却没有想到，张慕寒目光锁定那个华服少年，说：“小兄弟，站着挺累的，喝一口提提神吧。”
张慕寒没有将酒坛抛给老者，而是越过两三张饭桌，朝华服少年扔了过去。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扔到少年面前，而是让酒坛，停在司马信的头顶，不住的旋转。
灰衣老者神色一变，他知道少年很可能接不住，酒坛少不得要砸到司马信的头。
灰衣老者有点担心少年丢脸，又有点恼恨张慕寒手段过于极端，脸上不自觉的沉了下来。
少年看到酒坛在司马信头上旋转，顿时紧张起来。他一侧身，猛地朝司马信撞了过去。
司马信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头顶，有酒坛在旋转，只是发觉华服少年，突然袭击自己。
司马信武功不济，但在面临危险的时候，注意力十分集中。张慕寒凭空出现，黄河五霸中的其他人，都放松了警惕，独有他还是严阵以待。
少年合身撞向他的时候，他的双拳也打了过去。
距离既近，又是猝不及防，他这两拳，结结实实的打在少年的肋间，把这个少年，击得飞了起来，撞到侧后方一张桌子上。
少年一口鲜血喷出来，脸上顿时变得煞白。
司马信也没有想到，他双拳打出，会重伤少年，不由得一呆。
不过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下一刻，酒坛掉在他的头上，“啪”的一声，将他砸昏过去，倒在李霸成身上。
酒坛掉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顿时酒香四溢，八斤左右的杜康好酒，在地面流淌开来。
灰衣老者急忙抢过去，将少年抱到怀中。少年断了三根肋骨，却倔强的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