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须知非礼勿视!”
“为父怎么就无礼了?又不是有意为之,无心之举嘛!”
“嗜医成痴固然是好事,可也不能窃取他人之秘方呀!哼,不理你啦!”
玲珑转身走了,华佗健步如飞追女儿去了。
司马徽与唐瑛面带微笑看着这一对可爱的父女离去。
“王妃以为,他父女二人孰对孰错?”司马徽问道。
唐瑛缓缓说道:“既然是治病救人,便不分是非对错。”
“嗯,此言不错。那王妃以为另立一帝,此举如何?”司马徽名人不说暗话。
唐瑛心中一凛,竟不知如何对答。
司马徽笑了笑,言道:“王妃身负国仇家恨,怨念滔天,老朽深知你绝不会轻易放弃。然则,若行此事,天下必然大乱。大汉百姓不知要再饱受多少年的涂炭之苦,望王妃念兹在兹。而武成公治世,朝中文武对其推崇备至,常有劝进王位之谏言;又有各州郡百姓安居乐业,对其有口皆碑。王妃觉得世子要用多久才能达到这种程度?”
唐瑛是个女子,但她也是个深明大义之女子,对于韩炜如今的所作所为,她并不厌恶,甚至还有些崇拜。同时,她也深知刘民短时间内无法做到。
可仇恨的存在远远大于一切。在仇恨的支撑下,唐瑛是绝不会放弃的。
唐瑛虽然怅然若失,可她依旧目光坚毅,对司马徽说道:“先生,瑛愚钝,无法释怀。斗胆恳求先生指一条明路,为匡扶正统举荐贤才。”
司马徽收起笑容,正色问道:“以他的手段,足矣颠倒乾坤,搅动四海啦!王妃莫要再起贪念,水镜山庄是绝不会再推波助澜的,这浮华乱世,经不起折腾咯!”
唐瑛双膝跪地,连连磕头,央求道:“先生,为了大汉的正统基业,还请先生赐下贤良之才!”
司马徽苦笑摇头,说道:“呵呵,大汉正统基业吗?当今天子莫非不是先帝之子?”
唐瑛不敢妄言,点了点头。
司马徽脸色骤变,沉声说道:“唐瑛,你执念太深,恕老朽爱莫能助!于国而言,你这是犯上作乱,谋反之罪;于家而言,你又挑唆天子叔侄反目成仇,家门不睦。你也是知书达理,深明大义的女子,怎么会如此糊涂?也罢,以三日为期,你就在此处好生反思,何时忘却了仇恨,你便还是水镜山庄的贵客。若依旧执迷不悟,就别怪水镜山庄无礼送客了!”
说完,水镜先生司马徽大袖一甩,离开了,留下跪伏于地的唐瑛一人。
她望着司马徽离去,脸上浮现出凄美的微笑,眼中泛起了泪花。
唐瑛何尝不知司马徽说的话?那些话说的合情合理,拒绝她理所应当。
仇恨就是深渊,当你迈入时便会万劫不复。
而唐瑛,本就是出生在深渊之中的人吧!她没有退路,只能在深渊中艰难前行,可怕的是这个深渊没有尽头,就算是身死之后,依然会继续向下坠落。
唐瑛的深渊之行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