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豁亮一直追到木房子,江之秋进了木房子,他却不便擅入。
为什么?
江之秋知道,他也知道。
有过。
但有过无错。
对!就是有过无错,即便是死费豁亮也不会让余静溪死不瞑目,是的,我爱她!
费豁亮准备说出没对余静溪说出的话。
不便擅入是对江之秋的尊重,也是对余静溪的尊重。
感情就是这样杂乱,甚至奇妙,甚至简单。
“余静溪的父亲是不是余成河?”
木房子传出江之秋的声音,“如果是,她就是我异父同母的妹妹余静溪。”
费豁亮听得清楚,感觉却是很糊涂。
怎么会有这种事?
余静溪竟然会是江之秋的妹妹?
她们的妈妈真是了不起!
木房子传出江之秋的询问:“是不是好没道理?”
“不说这个。我们不说这些了。”
费豁亮失去支撑地蹲了下来,摸出一支烟,想着余静溪尸骨无存由不得眼巴巴,空悲切。
江之秋不再理会,他想蹲着就让他蹲着。
。。。。。。
柳家堡的黄昏相比榆阳城短暂,大山之间的柳家堡早早地起了晚暮,离地三尺浮起一层薄雾在田野间滞留,田野僻静,偶然有马匹撒欢惊动鸡鸭一片,宁静的柳家堡被生息窜动一时间难得宁静。
柯冉看着山涧里落寞的黄昏,落寞的暮色,缓慢地点了支烟轻柔地抽着,烟尘缺乏支撑地飘出唇间,向空间散尽。
石房子坐着俩个老男人高德和江尚葵,俩个男人喝着茶,像是等着什么事情,等着应变一样。
这样的沉寂在石雕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石雕楼的茶总是怪味百出,或是清淡如水。
柯冉抽了一支烟,不想在这里耗下去,看得出她对费豁亮没什么好感,好印象,柯冉准备连夜飞回海景,准备向父亲柯柯坎陈述高德做事不靠谱。
五十多岁的高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活了千年的老妖怪。
“再等一等,再等一会。”
高德笑了笑,不像是对柯冉,也不是像对石板一样的江尚葵,好像是在笑那个不识抬举的费豁亮。
费豁亮从来就不认为他的脸面会有多值钱,更是不懂理会抬举的那些事。
外面守门的保立健用石头敲响比石头更加坚实石雕楼,向江尚葵传递费豁亮去而复返的信号。
一丝淡漠的笑意泛上了柯冉的唇角,柯冉重新坐了下来有点既来之则安之的意思。
费豁亮独自来了,悠闲地走了进来看见柯冉便整了一句:“哪家的丫头怎么还没走。”
柯冉毫无意外地回了一句:“哪来的痞子也进得了这道门。”
“真是个不明事理的疯丫头。”
“痞子明事理还是第一次听说。”
俩人斗了起来,一个没有看一个,斗嘴。
高德与江尚葵听之任之,不多事。
柯冉不像丫头像小姐,费豁亮怎么看都是地痞一枚,瘦不拉几,眼光贼亮,猥琐,眼下多了些匪气与地痞流氓更是相差无几。
斗嘴,话赶话的事,一句:“混痞子,贼流氓。”顺了柯冉伶俐的口舌。
“流氓,贼流氓。”
费豁亮来话了,“是不是把你的什么部位给搞了?拿出来看看搞哪了?话说不能无凭没据。”
柯冉恼羞成怒,亿万富豪柯柯坎的掌上千金哪里受过这般羞辱?
柯冉把手里的茶杯砸了过去,茶杯与水擦出风响,力道之大只听到“呼”地一声砸上费豁亮的脸面。
柯冉竟然没能听到应该响起的回应:稀里哗啦,茶水一脸,茶杯掉到地上摔成碎片,贼流氓被砸得皮开肉绽,血色一地与茶水混成一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