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妍悄悄地走到云逸身旁小声地道:“云世兄,你不会才思堵塞,不准备写了吧。”见云逸点头,张君妍急道:“我还想去画舫上转转呢,云世兄你陪我一起吧。”
云逸苦笑:“我是写不来这个,就是想陪你去,也做不到啊。”
木昱这个时候也凑了过来:“齐公子,你明日不准备上画舫了吗?”说完还朝云逸眨了眨眼睛,示意云逸赶紧写,明日自己几个也好一起。
又过了一会蒋望和鲁雄也交了文章,他们两个其实才华不算出众,刚刚写的诗词少不了吴天赐的的暗中帮助。
水芝观看完毕,轻轻点头,蒋望鲁雄两人先是松一口气,而后不免洋洋的得意起来。他们不知道云逸四人身份,但是本就对张君妍抢了吴天赐的风头不爽,再加上自己几个怎么也看不上眼的木昱竟然在自己前面做出诗来,更加恼火异常。又想到左昀和木昱等人走那么近,,却是连云逸张士钊这两个只顾喝茶的也恨上了,自然得冷嘲热讽一番。
“鲁兄,你说怎么有些人脸皮就是这么厚呢,肚里草莽,竟然还好意思学做风流公子来芙蕖小筑。”
蒋望阴阳怪气斜眼看着云逸和张士钊。
鲁雄立即接声道:“蒋兄有所不知,没准人家是胸有成竹,腹中早有佳作,等到最后再拿出来不迟。哈哈。”说完他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吴天赐微笑不语,他乐的看热闹,没有丝毫阻止两人的意思。
左昀木昱听的是恼火异常,蒋望鲁雄这两厮欺人太甚。
张士钊这几年都在军中,性子可是烈的很,人敬他一尺,他就还一丈。这两人敢对他这般冷嘲热讽,就别怪他啪啪啪地打两人脸了。
心中有了计较,张士钊放下手中的杯子,对着水芝道:“水芝姑娘,不知除却诗词歌赋,这对子是否也算在才学一类?”
水芝颔首:“对子自也算的。”水芝这般说自是为了云逸能够快点想出点东西来。
“如此本公子倒是要献丑了。”张士钊慢悠悠地站起身来:“今日来这里的路上,见一个小孩梳着髽髻,状如蝉头,怪模怪样的在路边玩耍,忽然心生一个上联,牛头有幸生龙角,却是怎么也想不出下联。凑巧刚刚这两位公子说的一番话,让本公子想出了下联。”张士钊指了指蒋望和鲁雄二人,声若雷鸣:“牛头有幸生龙角,狗嘴何曾吐象牙。”
张士钊此言一出,木昱和左昀二人同时哈哈大笑:“张公子高才,牛头有幸生龙角,狗嘴何曾吐象牙,对仗工整,贴切形象,。”说完,二人的目光都直直地看着面色铁青的蒋望和鲁雄二人。
水芝也是轻笑:“张公子这副对联的确工整绝妙,明夜的画舫之上也会为公子准备一个座位的。”
说着水芝走到云逸跟前:“几位公子都是高才之人,不知齐公子可有佳作,可否让水芝一观?”水芝的丹凤眼若有深意的看着云逸。现在就剩下两个名额了,云逸若不再快点,名额如果满了,云逸上不了船,她计划的画舫之行可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闻着身前佳人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美人香,隐隐看到水芝面纱之下细腻的肌肤,云逸可以肯定水芝的容貌不说赛过塞上昭君,月下貂蝉,至少也是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说自己不动心那是假的,只要是个身心健康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不爱美人呢?只是要他行作诗一首,确实有些为难他了。本想开口承认自己才思不足,对明日秦淮画舫之行只能说声遗憾了。
这时脸被打的啪啪响的蒋望和鲁雄这两人又失了智的跳了出来对云逸冷嘲热讽一番。
“水芝姑娘,这位齐公子也许也是有些怪才偏才的。倒是不用这般焦急。”
“蒋兄说的没错,这偏才怪才虽然难登大雅之堂,但依旧算作才不是?想必齐公子定是有所依仗的。”
他俩被张士钊的狗嘴吐不出象牙给彻底地弄怒了,他们一定得找回场子。云逸身上那种随和的气质在他们看来,就是心中没底,佯装镇定的表现而已。这次出言讽刺,准备好好地踩云逸一番,也好让木昱这行人丢狠狠地丢个面子。
云逸止住了自己要说的话,咳嗽一声,朝着水芝拱手道:“水芝姑娘,在下心中倒是有一篇文章,只是仓促之间,文字未经雕琢,恐怕污了姑娘的眼。”
既然这两人还嫌脸被打的不够疼,自己不介意再用点力帮上一帮,只是终究未能避免当那文抄公啊。
水芝听完嫣然一笑:“齐公子不必谦虚,二张公子的大才,水芝已知,能够作为他们的朋友,想必齐公子也是多才之人。水芝可是拭目以待。”她现在巴不得云逸早点作出文章,只要不是太过不堪,水芝都会说自己满意。这便是她之前定下规矩的漏洞所在。
云逸走到桌案之前,拿起毛笔刚欲动笔,思绪片刻,却又赧然放下。他的字可谓惨不忍睹,来到这个世界三四个月里,想要挥毫洒墨,有些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