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这次我居然失算,没想到那小子那么能打……”汪师爷揣着手坐在椅子上,“毛子,那个妖女抓住了没?”
这个叫毛子的人,生得满脸横肉,身材矮小敦实。“兄弟们照你的吩咐,把那妖女引到小凉山一处谷地,将她团团包围住。那妖女发现上了当,马上放出大量黑气。兄弟们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鸡鸭狗血和庙里的符水,照着黑雾就泼了上去,果然有效。那黑雾瞬间消散,妖女也被我们泼了一身。我们抓住了妖女,就往山寨走。”说到这里,毛子的声音有些发虚,“路上老泰和小迪看妖女长得有几分姿色,就想动动她的身子。没成想那妖女的虚弱都是装的,被泼了一身脏血居然还能释放黑气。老泰和小迪两人中了黑雾奄奄一息,等到黑雾消散,那妖女已经跑远了。看她逃跑的方向,十有八九是跑进城里来了。”
汪师爷嘴角抽动,眼神怨毒:“这两个狗东西,没用的废物!”老泰和小迪两人中了黑雾,虽然当时没死,却只怕也活不了两天了。若是汪师爷此刻在山寨上,他不知会如何折磨两人,当了这么多年的山贼,这个姓汪的师爷总会有各种手段让他们生不如死。
略微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汪师爷问道:“老二老三那边怎么样了?”
“二当家和三当家那边一切正常,现在就等着您给拿个主意了。”毛子回应道。
沉吟片刻,汪师爷心生一计:“你们附耳过来,晚上回到寨内,告诉老二老三,明天……”三人商议已定,那二人趁着夜色,消失在了大街上。
时节已近深秋,夜晚的空气十分清冷。
江辰在牢里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牢里的空气清凉,江辰身上有些发抖,除了牢里那潮湿腐化的茅草堆,他再找不到别的可以保暖的东西。墙角夜壶里那酸臭的气味时不时向江辰扑来,时间久了,江辰的鼻子渐渐适应,对那股臭味也不太在意了。
现在的他,只盼着自己的案子明天能早些结束,然后回到家里,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想着想着,困意逐渐袭来,深夜里,江辰在这在清冷的牢房内睡了过去。
东方的暮气开始发白,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牢里的湿气有些重,江辰躺在床上打了个激灵,摸了摸砖石砌成的床,十分冰冷。江辰打了个喷嚏,在这样的环境下睡了一夜,他终于感冒了。
睁开眼后,他再也睡不着,于是裹紧身上的衣服坐了起来。狱卒送来了牢饭:一碗清澈见底的米汤,一块有些发硬的馒头,两块老咸菜,上面挂着白斑。
简单吃了几口,江辰便吃不下去了。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心情去吃饭,只想着能够早些上堂,将自己的事情向官府解释清楚,还自己个清白,早些离开这潮湿阴冷的监狱。
上午的时光渐渐过去。百无聊赖之际,江辰突然发现监牢门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辰儿,今天官府的人来家里调查情况,我才知道你被关进这里来了。”看到江辰被关在牢里,江辰的母亲眼里十分心疼。
“娘,辰儿又让你担心了……”江辰有些愧疚。
江母拿出准备好的粥饭:壶里装着小米熬制的浓粥,拧开盖子,还冒着热气;三个韭菜馅的大包子,是江辰最爱吃的;两个鸡蛋,剥好了皮装在一个小碗里。
隔着牢门,江母给江辰递了过去:“娘知道你是冤枉的,事情的经过,娘也给衙门的差官解释清楚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把你放出来。”
“辰儿真厉害,赤手空拳就打败了他们。以后这个家还要你来保护喽,你爹除了会做做生意,这方面他还真不行,他要是遇上这伙人,只怕是就只有挨打的份啦!”江母半开着玩笑说道。
听了这话,江辰心里五味杂陈。他听得出来,母亲这是在宽慰自己。父母二人做着药材生意,早起晚睡苦心经营已经十分不易,江辰盼着自己能够早日出人头地,才好帮着他们分担一些生活的压力,让他们过得幸福快乐一些。
说话间,一名狱卒带着几个人从江辰的牢房前经过。江辰一眼就认出来,狱卒身后跟着的那几个人,正是昨天想要绑自己票的那几个。
其中一个麻子脸冲着自己冷笑:“待会有你小子好受的!”
“干什么呢!跟紧点。”那名狱卒喝道。几个人跟着狱卒消失在了牢房走廊的拐角处。
“辰儿,那几个人是……”江母问道。
江辰有些愤懑:“昨天那几个绑票的。”
见此情景,江母有些担心。她隐隐约约感觉,这件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江母静静看着江辰把饭吃完,眼神中满是慈爱。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两名狱卒来到江辰的牢门前:“江辰,知府老爷传你过堂,走吧!”
江母收拾完碗筷,望着江辰离去的背影,默默祈祷:“希望能够一切顺利,让我的辰儿早些出来。”
江辰跟着狱卒走出牢房,一心只盼着自己的事情能够早些结束。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前方,一个致命的阴谋此刻正等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