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佳肴不能少,歌舞升平,夜夜笙箫。
洛城是大周的洛城,是天下的洛城,不是万民的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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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泼的大雨从天而降,砸得人生疼。摸一把脸上的汗水雨水,肩挑背扛,自坑地里起高楼,自远山运石头,自荒地焦土里掘沃土。
涓涓细流,昏黄的泥水里泛着血红,从有些乌黑的大地上流过,带走尘嚣,带走血汗还有泪。
这天,下不完的雨,这地,有不停歇的人。
二皇子站在河间城楼上,看着黑压压的天,雷电闪耀,不悲不喜。
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跑上楼来。
“殿下,雨太大,回府里去吧!”
“不管天,不管人,只管虎啸长城。”
撑一把大伞,二皇子慢慢下了城楼,雨水也不曾沾湿他的衣衫。
狂暴的风雨里,睁不开眼,脚下湿滑用不出气力。这千斤巨石推不动、拉不动、翘不动。被雨水打湿的皮鞭,清脆的响在疲惫的身躯上,带起道道血痕。没人去看,不敢看;没人说话,不敢说,只有痛呼响在每一个人的心间。
漠然,习以为常之后的麻木。反抗,在血腥的镇压面前被吓破了胆。愤怒,弥漫在无声的雨里。
天变了,人也被逼着变了样,只是没有天那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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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是善变的,山风起,山风吹。
常年累月不见日光的树林里,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就连石头也布满了青苔。
也不知身在何处,夜里已经有些寒冷,山风吹过的时候,微微有些刺骨。
裹紧了兽皮,紧紧的靠在一起。
秀才有些冷,往张荒那边靠了靠,异常的暖和,暖得有些不自然。朦胧里,秀才感到张荒在发抖,这是一直不曾发生的事。摇了摇张荒,滚烫的身子吓坏了秀才。
秀才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反正这寒湿的大树底下是不能呆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秀才背起张荒已经走了好久,好几次都把张荒掉在了地上,磕碰坏了好几个地方,流着血,有些刺眼。
用树藤将张荒捆在背上,走一会儿坐一会儿,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找到一个山洞。
安顿好张荒后又出去找了一堆枯枝,就在张荒不远处点燃了。解了捆在身上的皮毛,脱了张荒的衣服,就让他光着身子烤着。秀才很着急,张荒的身体一直滚烫着。
总能想到办法的。“书上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啊不对。书上又说,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也不是。书上还说,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这风寒湿热应该在皮肤之间,热水敷火烤应该有效。”
把张荒往火堆旁挪了挪,又扯过张荒的衣服,撕成好几块,跑到山洞外用水打湿了,放在火上烤,待冒起阵阵热气,有些烫手就叠起来放在张荒的额头上。又在旁边燃起一堆火,烤得张荒的身体发烫,每隔一会儿就用烤热的布擦擦身子。
秀才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他是被张荒的呼喊声吵醒的。
“水,水,我要喝水。”张荒爬起身来,到处乱翻,然后又出了山洞去了。在一处山泉那里贪婪的咕咚咕咚的喝着水。
秀才靠在山洞口看着张荒,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搞得张荒莫名其妙。
“你没穿衣服,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