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蒋兰宫收回手擦一擦，“那个丹啊，我知道他没有。”</p>
杜萦回咽下一口血，喉管火辣辣的疼。</p>
“想不到这倒是个制住你的办法……”蒋兰宫转身端详刑具架子，“你前生的修为……可是最令我头痛的一点。”</p>
“哼……”杜萦回忽然冷笑，“你什么时候把我的修为放在过眼里？凭着揣奸把猾的手段，玩弄人心不也能当上天君？”</p>
“是是是，杜主君修为盖世，五湖八州无人能够分庭抗礼，竟也会折在我手上，我可真是万分荣幸。”蒋兰宫抬眼在刑具中挑选。</p>
“我……”杜萦回又看到了他身上晃动的小香球，气息骤然沉下来，“我被查出修炼邪道之前……你给我熏的衣服的熏香……”</p>
蒋兰宫略微定了定。</p>
杜萦回接着问：“……让我‘走火入魔’的，是香料？”</p>
蒋兰宫不答。</p>
“……夺我神志……让我经脉爆裂失去反抗能力……”杜萦回越来想得越明白，“离间我同盟，配合你先前引我误入的邪阵和摆设好的尸体，驳得我百口莫辩……”</p>
蒋兰宫转身看着他：“所以呢？你要夸夸我手段狠毒吗？”</p>
杜萦回咬牙咬得腮帮子发抖。</p>
“你恨我？”杜萦回问。</p>
蒋兰宫的语气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笑的笑话：“你问我？杜岸，你他妈的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该死？”</p>
“老子他妈就不该死。”杜萦回说。</p>
“是啊……你多伟大，平八洲荡五湖名正言顺的仙尊，我一个败寇祁氏的附庸，凭着反水偷袭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能拿出来说的功劳，但是别人怎么看？”蒋兰宫哭笑不得，“我一时是你的臣属，永远是你的臣属，我附属祁氏是你安排好的，我反水是你安排好的，所有的功劳都是你的！我拼死拼活得到的最高赞誉就是当了你的一枚棋子！”</p>
“功劳是你的就是你的，你踏踏实实做事，那些说法自然就平息了！可你多次易主，无端附庸祁氏又亲手弑主，道义上本来就不光彩，你自己做贼心虚，反来怪到我头上？”</p>
“不光彩……？要光彩你杜岸早就死在秦淮河的那条船上了，还轮得到这个时候来教训我？！”</p>
蒋兰宫不等他回答继续道：“你怎么都得死，如果当初船宴祁广羽没死死的是你，那祁广羽也活不了多久……挡在我路上的人，都得死。”</p>
杜萦回气得青筋暴起：“我当初就不该收留你这个利欲熏心的白眼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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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兰宫扶额笑起来，笑完了抬头道：“是谁逼我做到这个地步的？”</p>
他抽出架子上的藤鞭走到杜萦回面前：“对，你救我于危难，提携我，重用我，我感恩戴德啊……亚父。我为你出生入死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可是你把我当什么东西啊？原来我报答你的恩情，就得什么都不要，知足当你腰上挂的个玉坠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