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萦回说:“是人是鬼,戳破了皮才知道。”</p>
蒋兰宫在他答之前猜了七八种可能,然而没有想到这去。</p>
杜萦回眼神有些悲伤:“我死前曾以为,是厉鬼要索我的命。”</p>
蒋兰宫哭笑不得:“索你命的是我,和厉鬼有何干系。”</p>
杜萦回许久没有应声,蒋兰宫便猜道:“难不成,你觉得我绝对不可能害你,所以害你的肯定不是真的我?”</p>
“至少,不会是平常的你。”杜萦回说。</p>
蒋兰宫轻轻耸肩。</p>
此时殿外有人传报:“青冥君——请见——”</p>
蒋兰宫随意道:“不用宣了,直接进来。”</p>
殿中见不到人,而话已传出去。不久沈赐头戴面纱走来,挽着一个长条盒子。</p>
他径直从杜萦回面前两尺远走过,头也不转一下,要不是走得那般稳健,杜萦回都要当他是真瞎了。</p>
改日应该问问他用灵识探物是个什么体验。</p>
“参见君上。”沈赐行礼。</p>
“邪气已经祛除干净了?”蒋兰宫看着沈赐怀里的盒子。</p>
“是。”沈赐开盖,在玉阶前躬身,双手呈上那个长盒。</p>
蒋兰宫向前瞥一眼,抬手道:“正巧,让杜公也看看吧。”</p>
沈赐走上玉阶,将盒子中的物品取出,摆在桌案上。</p>
杜萦回靠近一看,那桌上躺着段一尺多长的四棱铁条,银光熠熠。杜萦回与之交手过,自然认得,这正是明如玉的其中一只长锏。</p>
锏的一端裂,没了手柄部分。杜萦回凭记忆合算了尺寸,手柄那截上应该还剩下与这差不多长的半段锏条,但能弄断这东西,必保不是等闲一战。</p>
“你打下来的?”杜萦回望向沈赐。</p>
“正是不才。”沈赐应道。</p>
杜萦回接着问:“你的主器是不是那根笛子?”</p>
沈赐:“杜公不信,情有可原。”</p>
蒋兰宫在那边柔声道:“鹤钦一向不显山露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