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屠城是因为走火入魔？”</p>
“应该是。”</p>
“怪不得，我也觉得亚父不是那种随意迁怒的心性。”</p>
杜萦回听他这么说，笑得很没滋味：“那要是你留在我身边，我也没走火入魔呢？后面发生的事，会不会不一样？”</p>
蒋兰宫仰头盯着他的眼睛：“不会不一样，无论如何，你都得死。”</p>
杜萦回已经习惯了他的狠劲儿，无所谓道：“那就死，反正死了还要回来。”</p>
蒋兰宫听得心满意足。</p>
但是杜萦回觉得他的笑有些诡诈，果然蒋兰宫过了一阵又说：“亚父你弄错了一件事。”</p>
杜萦回接招：“什么事。”</p>
“你屠城只杀荆州人，避开了自己人，所以你那时并不是六亲不认。既然如此，我是自己人，留下也没事。”蒋兰宫道，“倘若你真走火入魔，那也多半因为我离开了你。所以我不走，你不大可能走火入魔，又怎么会因为走火入魔而杀我。”</p>
杜萦回被他捧住了下巴，没法回避目光。</p>
蒋兰宫凑近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p>
杜萦回瞪眼珠子不吭声。</p>
蒋兰宫不强求，放开他之前还扯了扯他的脸皮，杜萦回疼得缩了一下眼睛。</p>
“你这样，比我总是牵着你的鼻子走要有意思。”蒋兰宫起身，“没事，我会让你慢慢坦白。”</p>
杜萦回叹气：“你那么多事瞒着我，是不是也要跟我挨个坦白？”</p>
蒋兰宫往寝殿边走边道：“有本事，你就问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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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寝宫不是能长留的地方，蒋兰宫看了时辰，说蒋寻棠再过一会儿要来请安，让杜萦回从憩园后门出去了。</p>
好容易新交的朋友都在花会之后离开，杜萦回又成了独自一个，他没什么地方好去，就回了小金阁子。一路故意走得慢悠悠，左顾右盼地找那两个总是跟在自己旁边的供奉。</p>
杜萦回奇怪，怎么想见的时候，那俩人反而没了影儿。</p>
难道蒋兰宫已经不让她们再跟着了？</p>
他在小金阁子院里转了一圈，仍然没人来，就准备再去天君殿看看。</p>
忽然他耳中传来一道破风之声，杜萦回转身起手扣住飞来之物，那东西在掌中震了他个骨头发酥，杜萦回攥紧不放，他顿时想起蒋兰宫在憩园说过的话。</p>
——有的是人想杀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