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先昏的，没事？”</p>
蒋兰宫：“我自然留有后手，那些人俑虽攻击你，然而于我只是拉扯，并不会伤我。落水之后，我已准备好不得已时御伞来解围，伞盖下可存空气，所以我并没有溺水。”</p>
杜萦回想到刚刚幻象中所见，道：“你当年入海捞我，也是带伞。”</p>
“是。我那时尚无几分修为，闭气不成。当日为遮风雪，手边正好有伞，所以想了这么个法子。”</p>
“你一向聪明。”杜萦回由衷。</p>
蒋兰宫眼眸低垂，温存道：“原来亚父梦到那么久远的事了。”</p>
杜萦回不假思索：“是过去很久了。”</p>
或许因为涂海本就是久早前遇见的人，再加上落入冷水，才激起曾经那段在海宁的记忆。</p>
不是这样还记不起那么清晰，想自己那时夸口，竟然说此后没有不敢面对的苦痛，可事实是越失去越害怕，越无法再次面对。</p>
他又在蒋兰宫腿上赖了一会儿，才慢悠悠起身。蒋兰宫把将离递给他，杜萦回收剑，问这又是什么地方，蒋兰宫说还是在洞里，只是已经在地下河的再下一层。</p>
“那个俑就是控不成，刺激也没用，下次别再这么乱来。”杜萦回回过劲儿来，有点生气。</p>
蒋兰宫笑眼一眯：“不，你控成了。”</p>
“控成了他们还把我往水深处拖？”</p>
“你不就是想从水里出来么。那琼脂洞中河水有一奇处，便是河下别有空间，所以往上是出水，向下也是出水。那些俑就把我们从另一头推出来了。”</p>
“这不是歪打正着？”</p>
“非也，后来他们是不是没再攻击你？”</p>
杜萦回想了想。</p>
他一直默认那些东西的拖拽也是攻击，但是这么一想，他后来已经不再反抗，那些全副武装的俑竟然没有趁机往他身上捅几刀，或许算是没再攻击。</p>
蒋兰宫朝着一个方向边走边道：“这是个好开头。”</p>
杜萦回拿他无可奈何，要跟着走却发觉这一层洞穴对他而言太过低矮，只得弯着点腰才能行动。</p>
“现在又是去什么地方？”杜萦回问他。</p>
蒋兰宫没有回头：“上去。”</p>
他停在一处泉眼边，撑开伞对杜萦回道：“亚父，你先来。”</p>
杜萦回见那口泉眼在他脚下，不解：“这是下去。”</p>
蒋兰宫：“这是来路，从哪里来，还从哪里回去。”</p>
杜萦回走来又瞧瞧水又瞧瞧他，不可思议。蒋兰宫懒得作解释，直接抓住他的胳膊一巴掌推进水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