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差,该恨、该死。”杜萦回的语调明显在气自己。</p>
蒋兰宫讲故事讲困了,就算难受一点,还是闭着眼睛不想动。</p>
“那时候,为何你要强/暴我?”他问。</p>
杜萦回痛心疾首:“没忍住。”</p>
蒋兰宫听完轻轻地笑:“你没忍住,我却忍得好辛苦。”</p>
杜萦回被笑得越来越慌,手指按着他柔软的脚心,仿佛那些针还插在他身上。</p>
他会恨舞,恨让他跳舞的人,原来如此。</p>
可自己是多迟钝,竟然从来没发现他身心具伤,反而一再害他在痛苦中登上舞台。</p>
杜萦回更无法原谅自己的是,他竟然以为后来的一切蒋兰宫都是愿意的。</p>
那夜之后他藏了多久的伤,杜萦回发觉自己竟根本、一点、都不曾知道。</p>
杜萦回心如刀绞,难受得喘不上来气,搂着他反反复复念叨着:“疼死我了……兰宫……疼死我了……”</p>
蒋兰宫温柔地捋捋他的脊背:“没事了。”</p>
此仇已报,十倍百倍地还给他了。</p>
可是杜萦回还是无法原谅自己。</p>
那个莫名其妙被他压倒在寒风中的夜晚,蒋兰宫也曾强忍哽咽,轻柔地拂去他脸上的汗和碎发,说着:没事的,不大痛。</p>
若根本就是强迫为之,那时蒋兰宫究竟有多害怕,才不敢做一丁点反抗?</p>
杜萦回甚至记不清自己后来又“强迫”过他多少次。</p>
之前蒋兰宫问的时候,杜萦回记得自己还说过逼他跳舞是“悔在做法,不悔做了”,可现在全都后悔,悔得肠子发青。</p>
蒋兰宫蜷得实在不舒服,蹬开他的手滚到旁边。</p>
“亚父为何还不困。”他感到杜萦回又抱上来了,翻了个身背对。</p>
杜萦回原本洗了澡还有点困意,在听了这两个故事后,醒得不能再醒。</p>
“对不起。”他低声下气。</p>
“亚父没有对不起我。”蒋兰宫说,“你复生以后,我也慢慢觉得或许我误会了什么。若当年你对我态度反复,都是因为你想玩弄我,那你就不该这么容易原谅我害死了你。”</p>
他转过身来:“所以你种种怪异的举动,都是因为你以后才会告诉我的那件事?”</p>
不需要杜萦回答话,蒋兰宫就懂了。</p>
“我等着。”他贴着杜萦回的胸膛,合上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