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船靠近了，他才看到这两点灯光一首一尾都在这船上，没有船夫，只有蒋兰宫侧坐在船头。</p>
杜萦回等不及，船还没靠岸就抬脚往上飞，蒋兰宫抬起头迎他，被突然地用力拥进怀中。</p>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蒋兰宫雅兴，吟上了诗。</p>
“我去了，你不见我。”杜萦回叹道。</p>
“若亚父有些耐心，想必还是见得。”蒋兰宫嘴角含笑。</p>
杜萦回瞑目夺下他的唇。</p>
小船摇曳着驶向湖心，寒水澹澹生烟，月影蒙纱。</p>
蒋兰宫合衣钻出船篷，坐在船艄向里面的杜萦回伸出手。</p>
杜萦回起身半坐在仓里，看着他和皎月并肩。船艄摆着低矮小几，蒋兰宫打开置备好的木箱，取出一壶温酒兼几碟小菜，置于几上。</p>
“好像很久没有和亚父对酌了。”蒋兰宫递他一杯。</p>
杜萦回接酒不饮：“我酒品很差。”</p>
蒋兰宫提一杯：“只对我差的话，倒也可以原谅。”</p>
杜萦回笑着随他饮尽，捏着空杯子：“还是不可以原谅。”</p>
蒋兰宫取壶为他斟酒，杜萦回按住他的手：“以前总是你给我倒酒，往后换过来。”</p>
蒋兰宫怔怔看着他，杜萦回把他手中酒壶拨来，给二人杯中斟满。</p>
“亚父不在乎么？”蒋兰宫捧杯看他喝完。</p>
“在乎什么？”</p>
“长幼尊卑。”</p>
“我只在乎你。你是我心上之人，你为长，你为尊。”</p>
杜萦回挽住蒋兰宫冰凉的手指：“况且，如今你是天君，也应你为尊，我为卑。”</p>
蒋兰宫眼中闪动。</p>
“亚父可有察觉？”他问，“我依然在报复你。”</p>
“略有一丝，不值一提。”杜萦回拄着脑袋给自己倒酒。</p>
蒋兰宫温声软语却说着挑衅般的话：“你曾高高在上，即便跌落如此，竟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p>
</p>
杜萦回听完举杯：“我跌落在哪里？心心念念之人就在枕边眼前，我高兴还来不及。”</p>
“亚父越来越油嘴滑舌。”蒋兰宫和他碰了个杯。</p>
两人对饮而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