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萦回嚼了嚼鸭蛋：“有的事不知道也无所谓。”</p>
他俩还在树下坐着，宋环爬到墙头上喊：“少君！有粽子吃啦！”</p>
随即他“诶呦”一声被揪了下去，墙后传来连翘的声音：“小环你就向着他！他辟谷什么也吃不了！”</p>
杜萦回眼看着蒋寻棠慌忙把吃剩几口的鸭蛋包住往兜里塞。</p>
连翘提着几只青粽子进了门，余讳扛着宋环在门口探头看热闹。</p>
“棠少君。”连翘笑笑，突然指着他的鼻尖，“又——偷——吃——！”</p>
蒋寻棠舔舔嘴角的蛋黄油，往杜萦回背后一脚蹭过去。</p>
“厉害了，居然躲老魔头背后！”连翘伸出如意，“别以为隔着人我就打不着你啊。”</p>
杜萦回中断：“那粽子给我的？”</p>
连翘提着线绳晃晃：“想吃吗？叫我一声姐姐。”</p>
杜萦回不想吃了。</p>
连翘见惹不动他，顿觉没意思，把粽子抛到他手上：“赏你的。”</p>
“你今天头发也是蒋殿编的？”杜萦回看着她的彩色发绳。</p>
“对呀，整个无尽洞天，除了你背后躲着的那个小混蛋，君上只给我和三七梳过头。”连翘晃脑袋。</p>
蒋寻棠冒出头来指着杜萦回：“诶，这儿还有一个。”</p>
连翘好奇地看着杜萦回：“诶没看出来，你进步不小啊，都有这份宠了。”</p>
说着，眼睛顺路朝他身上一瞟，撇嘴。</p>
杜萦回莞尔不言。</p>
“得了，看给你美的。”连翘抱臂耸耸双肩，“时候都到了，走不走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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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萦回抚琴摆摆手：“你们先走，我还有点活儿要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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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过了不多久，万远楼便启程回海宁，蒋兰宫只在殿里见了一面，没有单独去送。杜萦回表示送送就回，跟着下山去了鸳鸯坞。</p>
待他们走后，蒋兰宫没在天君殿多坐，借着自己清闲，踱步去后山的庭院观鱼台凉亭里坐着看锦鲤。憩园的三叠瀑布后面有一处隐蔽的溪流，通向这处池子，两边鱼虽不怎么互通，却也有偶尔游串了的时候。</p>
山风吹去夏日炎炎，山泉聚成的池水也淡淡生凉，在这里比在山洞室内还要舒服。</p>
蒋兰宫在亭子中间席地而坐，垂目看鱼。一尾红白花锦鲤同他一般许久静静未动，忽然似是惊了一下，身子摇摇，倏然隐入浮萍深处。</p>
“今日亚父好雅兴。”他说着抬头望着来人。</p>
杜萦回抱琴走上凉亭，往他身边盘腿一坐，将琴横在膝上：“那是自然。”</p>
“为听闻亚父拜师，如何这就学会了？”蒋兰宫看着鱼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