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山捆得像只粽子，嘴巴也被绸布塞住，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在榻上徒劳扭动。</p>
慕修颜抽去塞在他口中的绸布，齐远山呼吸发颤。</p>
“随便包扎了一下就急着过来，”慕修颜故作疼痛状，坐在床边，“恕慕某来不及更衣。”</p>
齐远山见他满身血，面色着实比之前灰暗憔悴，一时猜不出他是真人假人。</p>
“看到我还活着，高兴吗。”慕修颜朝他伸出手去，齐远山翻身躲远。</p>
慕修颜并不气馁，又靠近些，解开了捆住他的白绫。</p>
虽已松绑，可齐远山尚未爬下床榻，之前丹药的药力便到了尽头。他的脸色迅速惨淡下去，胸中剧痛刺得他又咳个不停。</p>
“好歹我拼了半条命救你，是不是该说句谢谢？”慕修颜按住他瘦成皮包骨的腕子，另一只手滑向他的脊背。</p>
齐远山倒吸一口凉气。</p>
“现在就有感觉了。”慕修颜想道，“在地牢里明明已经折腾到麻木……身体恢复还蛮快，修为高果然了不得。”</p>
不过只要毒解不掉，齐远山就不能正常运灵，依然逃不出他的手心。</p>
齐远山忽然想起之前的混战，忙问：“你……你把何堂主怎样……”</p>
“他跑了。”慕修颜说，“我这位督主受了重伤，自然得撤兵，哪还使得上全力抓他。”</p>
说抓到的话还将信将疑，没抓到多半是真的了。</p>
齐远山终于有些放心。</p>
“齐仙师，都被当棋子丢了，还替人家着想呢。”慕修颜心疼道。</p>
“为辽肃宗捐躯……死而无憾。”齐远山凛然。</p>
慕修颜：“可惜何堂主失手了。”</p>
齐远山咬牙趴下把脸别开。</p>
慕修颜暂且不碰他，拄着床说：“他可能根本就没想还你清白吧。那修远剑，刺了我再刺你也不过一眨眼的事，可他宁愿假装失手而放你生路。多半，此举会彻底毁掉你在八州的名誉。”</p>
齐远山转头：“何堂主不是那种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