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萦回听完，对蒋兰宫道：“我以前见那些世家小姐们，少有这样敢爱敢恨的，这姑娘倒叫人敬佩。”</p>
“客官您太好心，这哪叫敢爱敢恨呀，这是着了魔了！”店二给他们添酒，“世上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到处都是，要不是魔怔，何苦作践自己，您说呢？”</p>
蒋兰宫笑笑。</p>
店二见他一笑，眼睛都看迷了，讨好不已：“说来着，我之前还真抓着过一只三条腿的蛤蟆，那大蛤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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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萦回不想听他渲染蛤蟆，打岔道：“诶你这赚了，别人抓一只蛤蟆有两条腿吃，你能吃到三条。”</p>
店二一愣。</p>
蒋兰宫在旁小声提醒：“亚父，蛤蟆都是四条腿。”</p>
杜萦回：“哦对。”</p>
小小一桌盘踞着沮丧的空气，店二赶紧憋住笑打圆场：“二位客官聊着，吃好喝好~”，说完拔腿就溜。</p>
等店二走了，蒋兰宫才和杜萦回互换眼神。</p>
“野祠堂，吃贡品，蓬头垢面，恐怕是流氓乞丐。”杜萦回琢磨着，“姑娘虽是好心，却不该以身犯险。”</p>
蒋兰宫笑盈盈凑向杜萦回，道：“亚父，说不准那姑娘，真‘着了魔’。”</p>
杜萦回听出他话里有话。</p>
“我听不出什么。”杜萦回实话说，“你给我讲讲。”</p>
蒋兰宫收着声音：“督院管辖的范围之内，城郊十里每日都有专人巡查，什么野坟、荒庙、废祠一概在记录之中，城内乞丐游民皆有备案。附近村庄也悉数登记在册，定期上报人口情况。”</p>
他沾着酒在桌上画了个图：“一个俗户姑娘家，徒步外出上坟，朝往暮归，必不会走出巡查的范围。若这姑娘在祠中见过流民，我的人怎会没见过？”</p>
杜萦回：“这意思是，那人什么背景一查便知？”</p>
“应当如此，但若查不到祠中有这人……”蒋兰宫道，“便是我的人玩忽职守，亦或那人有瞒过修士的本事。”</p>
杜萦回边听边夹了两口沾着辣椒末的碎花生送进嘴里。</p>
蒋兰宫给他添菜：“那姑娘三个月前见到此人，正值沈鹤钦常常往来于无尽洞天。人道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不排除他是趁着代督主不在城中，才选择近旁栖身。顺便借了督院巡逻的光，自保不会被其他势力抹除。”</p>
“若是如此，最近沈赐在这儿，那人怎没暴露？”</p>
“沈鹤钦自九月回来便忙于勘察魔修动向，之后又筹备应战杜驿。雪岭一战后才随我真身回到城中驻留。”</p>
杜萦回隐隐不悦：“就这么信沈赐，还要你来为他辩解。”</p>
蒋兰宫举酒碰了他一杯：“亚父也信他一心一意向着我，不是？”</p>
“心思我信，能耐另说。”杜萦回领情喝下这杯，“他若跟你来的，那离现在还真没几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