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踏上除途1(2 / 2)

没待杨广出声,裴矩早从队列中走出,向杨广施礼道:“微臣见过陛下。”

见是裴矩,杨广早道:“裴卿,此次出使突厥,卿观那始毕如何?”

裴矩道:“臣不敢欺瞒陛下,那始毕比起以往越发地猖狂了,收下臣带去的茶叶与丝绸之后,不仅没有向臣交付之前商定的马匹与牲畜,甚至还向臣讨要皇室公主为妻!其虎狼之心早尽显无疑,臣有辱使命,还望陛下恕罪!”

杨广忍不住怒道:“此贼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他?”

宇文述上前一步道:“陛下,对此虎狼之人,我朝早该派兵征讨了,绝不可再养虎为患了。”

杨广为难地道:“只是眼下高丽还没有平复,如若再贸然与突厥开战,我朝将要面临两面作战的窘境。”

裴矩道:“陛下所虑极是,以臣愚见,与突厥能不开战还是不开战的好,这样才好全力对付高丽。”

宇文述看向裴矩讥讽地道:“裴侍郎,你这不是废话吗?刚刚裴侍郎还说那始毕早尽显虎狼之心,那我朝又该如何避战?如若在我朝讨伐高丽之际,那始毕趁机率兵入侵中土,不知裴侍郎又该如何应对?难不成裴侍郎当真要送公主前去草原和亲?裴侍郎当真以为一个皇室的公主真能阻挡住那突厥入侵中土的铁骑?”

裴矩却像就没听出那宇文述语中的讥讽之意,竟慢慢地道:“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此语一出,殿上的众人尽皆吃惊地看着裴矩,甚至几乎都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因为谁都没有想到向来才思敏捷的裴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随后又都很快地转脸看向杨广。而此时的杨广也早已脸色铁青,正强忍着怒气。

宇文述就像没看到杨广脸上的神情,仍然阴测测地道:“裴侍郎的想法虽然不错,只怕到头来,还是事与愿违。本将军不相信一个皇室的公主当真就能收住那始毕那颗无法填满的心!”

宇文述的用心裴矩当然是知道的,如若应答不好,说不定当真会引来杨广的惊天一怒,但裴矩看向宇文述,却依旧镇静地道:“大将军所虑极是,弘大也不敢天真的以为一个皇室的公主果真能收住始毕那颗贪婪的心。但是如若是因为一个女子,先让突厥自己先乱起来呢。”

一个政体自己都已先乱起来了,怎么可能还有力气再去找别人打架呢,殿上的众人都不是傻子,这道理谁都懂,只是气势正盛的突厥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子自己先乱起来呢。殿上的众人又都禁不住再次惊讶地看向裴矩,就连杨广都忍不住向裴矩投去疑惑的神情。

裴矩看向杨广道:“陛下,虽说臣此次出使突厥,有负君命,没能将马匹与牲畜给陛下如数带回。但臣在滞留突厥期间却也窥探出突厥的致命弱点,虽说突厥此时正是其鼎盛时期,控弦之士不下数十万,但真正归始毕统领军队远不是想象中那么多,还不到十万,其余的皆为驻守四边的大将所控,这其中尤以南面叱吉设兵力雄厚,也正因为如此,据微臣观察,那叱吉设对其兄表面顺从,内里却早有反意,所欠缺的只不过还没最后下决心而已。既如此我们何不善加利用,让他兄弟俩相互制衡?那始毕不是向我大隋讨娶皇室公主为妻吗?我们就如他所愿,但这个公主却不是给他始毕的,而是给他兄弟叱吉设,臣恳请陛下再给叱吉下一道御旨,封其为南面可汗,无论叱吉接不接受陛下对其的封号,都会让始毕心中惊疑,都会怀疑叱吉对他的忠心,而叱吉有了陛下对他的封号,也不会甘心久居于始毕之下。”

这是真的,如果说裴矩此次突厥之行果真有什么收获的话,那么也就是这个了。也就是在那始毕向裴矩耀武扬威炫耀武力之时,心中震憾的裴矩忍不住环顾左右在场众人,想从众人的脸上判断出那突厥是不是当真要与大隋翻脸了。

没曾想也就是这一打量,裴矩忽然发现坐在自己不远处的叱吉脸色铁青,正隐忍着怒气!裴矩心中忍不住激灵一下,多了几个问号,这叱吉为什么要对其兄始毕心生不满?这叱吉都已是突厥的二号人物了,又有什么话不能让他与其兄始毕当面明说?还要如此强忍着怒气,难道这叱吉心中也已有了什么难言之隐?那么这叱吉的秘密又是什么?

于是裴矩心中立即联想到历史上早已上演过无数次的那些国君与权臣之间的故事,而且这些故事从来都没有一个好的结局,要么是权臣最后被国君处死,要么是国君被权臣害死,权臣最后取而代之。而这样的故事又会不会在始毕与叱吉之间上演呢?裴矩当时虽不敢确定那始毕与叱吉之间肯定也会上演着这已重复过无数遍的情节,但裴矩却能确定那始毕与叱吉之间肯定不是表面上那么亲密无间,事实上也应早已产生了裂痕,既如此自己何不利用一把?一个好主意就这样在裴矩的头脑里瞬间形成了。

苏威心中忍不住暗赞一声:当真妙计!只是

就在苏威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声援裴矩的时候,耳际却早已传来宇文述的一声怒喝:“裴侍郎,你当真大胆,你设此反间计,又置皇家血脉于何地?陛下向来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然会设出此计算计陛下!陛下,臣请立斩此贼!”

让裴矩没有想到的是,一等宇文述声落,大殿竟传来一片附和的声浪:“陛下,臣请立斩此贼!”

“陛下,臣请立斩此贼!”

“陛下,臣请立斩此贼!”

然后就见杨广怒道:“来人,将此乱臣贼子拖出去给朕斩了!”

吓得裴矩慌忙跪下道:“陛下,臣不敢欺瞒陛下,宇文将军担心的有理,此去行此反间计的女子确有性命之忧,甚至是凶多吉少,那怕是用九死一生都不足以形容此间的凶险,但在陛下斩臣之前,陛下能不能容臣将话说完?”

杨广怒声道:“说!”

裴矩道:“就因为臣也早知此间的凶险,所以打一开始,臣就从没想过当真要用有着皇家血统的公主前去叱吉设的牙帐,行此反间计。”

杨广目光转动:“那你要用何人前去?”

裴矩道:“臣有五个义女,臣的这些义女都是自幼失去双亲,来到臣的身边亦已多年,既从来到臣的身边后,臣便对她们都悉心培养,不仅教她们文字礼仪,也请高人授其武艺,为的是有朝一日有机会能让她们效忠陛下,现在正是派她们上场的时候了。因此,臣斗胆恳请陛下册封当中一人为公主,此女必感恩戴德,以死回报陛下。”

宇文述冷哼道:“此计虽好,只怕到头来仍旧是事与愿违,反送了卿卿性命!”

裴矩道:“也许大将军说的也是事实,但弘大不相信经过这件事后,始毕还会对叱吉毫无介蒂,以一人之命让其兄弟之间心生隔漠,并相互生疑,互为制衡,有何不可?”

苏威上前一步道:“陛下,臣认为裴侍郎此计可以一试。”

来护儿也道:“臣附议。”

杨广看向裴矩道:“裴卿,爱卿所奏朕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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