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争执几个回合,官兵见当真是夺不会刀,便不再废这气力,松开刀柄,手化刀掌,欲以掌击之。
可常天笑也不是善茬顺势一把丢了三尖两刃刀,握紧拳头,松弛手腕手臂甩起,以拳力迎掌。
掌至一半,乱拳拦路,官兵手背仅挨一拳,便被打的疼麻,急忙收回刀掌,连连甩手。
常天笑借此机会,舞起双臂摆了个架势,这正是他年少离家,于林拳寺内学武六年,学来的唯一一套拳法,名曰《影踪拳》。
“好硬的拳头!”官兵按着右手,略微缓解了几分疼麻。
“刚才那拳不过使出了二分力气,你再试试这一拳。”
说着,常天笑迈起步法,拳头也抡了起来,正是一个“身随力动,拳在影中”。
官兵本想抬手格挡,后欲再发,可奈何他根本摸不准常天笑的拳法路数,更跟不上常天笑的身形速度,只等拳到了面前,他才能反应过来。
拳头太近,官兵便已无机会再挡,只得连连后退躲避,再寻得机会进攻,可常天笑断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只见他故意放慢右拳,在官兵眼前一晃,官兵不知是计,只是眼见拳来了,便连忙伸手去挡,就在此时,常天笑迅速收回右拳,力转向左。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劈出左拳,官兵虽眼神得以观察到,但身体却根本逃不脱,被常天笑一拳劈在脸上。
这一拳速度太快,官兵一时间连疼痛都察觉不到,只是朦胧中觉得头晕眼花,双脚摇摇晃晃不能站定,随后滋溜一滑,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地。
因为烦躁情绪在心中挤压已久,所以常天笑这一拳可是毫不留手,打出了十分的力气,常天笑曾用这十分力气的拳法,打穿过千层纸,打烂过实心树。
由此可见这官兵所承受之力,却是有多么惊人。
常天笑单膝跪倒,将手指放在官兵鼻下,探了探鼻息,发现此人还活着,心中之担忧也是落定了。
“兄弟好身手!”万英见领头官兵已被常天笑打翻在地,连忙上前赞扬道。
“哥哥过誉了。”常天笑呼出一口气,摆手说道。
“这汉子武艺强与我,此次若不是兄弟出手搭救,恐怕我早已去见那阎王佬儿了。”万英擦了擦汗说道。
“哥哥待我不薄,我又怎能见死不救,只不过我看着官兵武艺不错,又尽职尽责,虽与哥哥不和,但却是个好汉,还请哥哥手下留情,勿要将此人烹杀了,且留他一命,放他远走吧。”
常天笑心中惜才,也是感同身受,如此好汉纵是无缘战死沙场,但若是被人烹成肉食,岂不是太憋屈了。
“既然兄弟惜才,那全听兄弟的便是。”万英说完,便走上楼看望那些伙计的伤势去了。
转眼第二日,那官兵仍是没醒,可常天笑却待不住了,与万英一起吃了晨饭,便跟万英提起了道别一事。
万英本想再留常天笑住上几日,但奈何常天笑去意已决,便不再强留,将包袱拿过,里面放着几件换洗衣物,一封流放文书,些许行路干粮,还有四十两白银。
其中十五两是当初与周荡分别时,周荡给他拿去打点牢营关节的,另外二十五两,乃是万英给他拿的路钱。
常天笑拱手谢过,起身要走,正巧出门时看见那两辆已经被搬空的朝廷马车,因为万英做这行好些年,手法娴熟,马车早已被改的全无朝廷印记,外行搭眼看,就是一辆寻常马车。
常天笑看着马车,心中有些想法,转身与万英言语,想厚着脸皮讨要一辆马车。
万英也不是那抠门的人,听到常天笑张口讨要,便大手一挥,直接送与他了。
常天笑心中大喜,跑回楼上,将昏睡的镖官兵下楼,丢到马车上。
扭头与万英说,害怕这官兵醒后再找客栈麻烦,便趁着他还昏迷,将其带走,等到他醒后,两人已经走出老远,他再想找麻烦,也不能了。
万英听后,也直夸赞常天笑考虑得周到。
二人拱手拜别,常天笑迈上马车,抽打骏马,驶离柳林坡,顺着大路直往泳郡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