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的关碍,他自己当然清楚,适才和寇封甩脸色,也多少有些自己替自己开脱的意思。不想此时寇封以退为进,自己先认错,倒把李严闹了个很不好意思,只好红着脸,支支吾吾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知道错了,我不与你计较。你也辛苦了半日,抓住贼首,也算大功。可与本官一同回去,本官自当上报,替你讨赏钱。”
寇封呵呵一笑,道:“既如此,甚好。李县令心思缜密,思虑周全,在下十分敬佩,不知是否有幸,能和李大人一叙?”
高帽子谁都喜欢,几顶高帽子往下一扣,二人之间原本的不愉快瞬间消散。李严道:“寇少侠武艺精妙,行侠仗义,在下也十分仰慕。来来来,我们一同回去,既然寇少侠也有意,可随我到县衙暂歇。”
说罢,安排兵士,重新绑了那贼首,和寇封并辔而行。一面走,一面道:“寇少侠,此次剿匪,我本欲一网打尽。但是此时只抓到贼首,贼众四散而逃,必然回去纠合大众,过来救人。”
寇封道:“古人云,鸟无头不飞,蛇无头不行。这帮山贼,没了首领,难不成还敢攻城?”
李严道:“少侠有所不知。这伙贼,于两年前,渐渐啸聚于此,不知其来历。平时并不打家劫舍,也不绑票勒索,更不曾来攻打过县城。平日里只是聚集在我秭归县城以北二十余里处的兴山,自称兴山军,不知何意。兴山山高林密,难以耕作,他们平时,就靠派些小贼,来我县城偷些财物。”
寇封道:“既如此,他们也没犯什么大过错啊,李大人何不招降?”
李严道:“本县也曾招降过他们,但是他们始终拒绝,也不说为何。本来他们只是啸聚山林,与我秭归相安无事,但他们频频前来偷窃,颇使来秭归贩卖蜀锦的往来商客遭受损失。长此以往,这些商人,便宁可走栈道去汉中,也不喜欢来我秭归。”
寇封道:“秭归多山地,耕种不已,钱粮赋税,大半来自蜀锦交易的税收。他们偷窃商人,便会影响秭归的税收。刘大人爱民如子,颇重道路桥梁的修建,没有赋税支撑,难以为继。所以李大人便要剿灭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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