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是疯了。”
“成为权力顶端的人都是疯子。”那人顿了顿说:“我想借一人之手除了萧北铭。”
“谁?”
“这世上除了她之外,还有谁能靠近萧北铭,并轻松杀了他。”
卓文震惊摇摇头,“不可能的,独孤灵罗是不会杀萧北铭的。”
“可是他们之间不是有上一辈的恩怨?命中注定的仇谁都解不了。”
“你想怎么样?”
“这不用你管,你只需给我汇报萧北铭的行踪。”话音慢慢变弱,随着人影消失。
卓文喃喃道,上一代的恩怨,到底是什么?
十日之后城边的竹林里,卓文焦急地站在一棵树的后面,四处打探。今天他那所谓的主人告诉他,萧北铭将会和独孤灵罗在此决斗,而决斗的结果必有一死,那死的人一定得是萧北铭。他的任务是监视比试的结果,当然做这件事情的不止他一人。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恩怨,要拼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半刻钟后,竹林里传来的打斗的声音。两束寒光在冬日阳光的照耀下更加炫目。招招狠毒,直击要害。一瞬间就连过三十多招,可他还未看清他们使用的兵器。
独孤灵罗站在树上,冷冷地看向地面的萧北铭,“萧北铭,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萧北铭紧皱眉头,不解道:“灵罗,到底怎么回事?师傅的事不是已经解开了吗?”
“你是不用找我寻仇了,可是无奈我得找你寻。”独孤灵罗抬起手,用剑指着他,悲伤地说:“杀母之仇不得不寻。”
“杀母之仇?”萧北铭惊讶道:“你不是孤儿吗?何来的替母寻仇?”
独孤灵罗闭了闭眼睛,冷冽道:“我的母亲乃是前朝公主,而你父亲以剿匪名义把她杀害,你说我这仇是不是得找你要。”
萧北铭怔怔地听完,脑中就如一晴天霹雳般闪过,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萧北铭我们今生有缘无份,先让我报了仇,再续来生的缘分。”
他愣在那里,看着那熟悉的剑不断地靠近,靠近,再靠近。他没有动,抬起头平静地望向拿剑的人,目光变得很温和。如果早晚都要死,他愿意死在她的手里。
血染红了剑身,顺着剑柄缓缓流着,冬日的树林显得是那样的荒凉,甚至充斥着死亡的味道。即使那阳光温暖耀眼,也掩盖不住通往身上的凉意。
独孤灵罗松开了剑柄,泪水涌上眼睛,在那里形成一汪深潭。“你为什么不躲?”
“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他剧烈地咳嗽一声,“如果这样能让你觉得好受……”他抬起手想抚摸那双漂亮的眸子,可是他没有力气了。
独孤灵罗双手抱住他的身体,凄凉地喊了一声,那声音在整个树林里久久回荡,就像鬼魅一般,惊悚入骨。
卓文站在树后,全身都僵住了。风吹在脸上带来丝丝凉意,他用手触碰了一下脸颊,才发觉自己流泪了。他胡乱地摸了一把脸,擦去泪痕,擦掉过往,向着竹林的深处,背对着阳光坚定地走去。
独孤灵罗抱着萧北铭逐渐变冷的身体,眼神空洞,就如没了魂魄的躯壳。一把剑混着风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可是她一动也没动。
“你杀了他?他那么信你,你竟然杀了他!”江采芙拿着剑颤抖地嘶喊着,泪水沿着眼角流了下来。虽然这个人从来没有爱过他,可是她爱他,从见到的第一面起就被他深深吸引了。那人的孤傲,那人的伪装,那人的从容,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她都觉得好。也许得不到的东西更让人神往,所以她想要摆脱却怎么也摆脱不掉。
独孤灵罗任凭那剑锋利的指着自己的脖子,毫无反应。
“我们比一场,起来啊。你杀了他,却又露出这副痛苦的表情到底算什么?”
独孤灵罗用呆滞的眼睛看向她,“好,我们比一场。”她太需要发泄心中这份悲痛的感觉了。
她缓缓地站起来,手里拿着萧北铭的玉泉剑。这把剑和她的冰雪剑很不一样。可是她想用这把剑来感受那人的存在。
“你为什么不用你的剑?”
独孤灵罗望了一眼插在萧北铭身上的冰雪剑,沉声道:“这把剑同样能胜你?”
“哈哈。”江采芙凄凉一笑,“你太小瞧我了,我早就不是以前的人了。”说完就和独孤灵罗缠斗在一起。
她确实不是以前的江采芙了。独孤灵罗与她斗了十几回合,未找到一处破绽,这一次的她比上次更强了。
独孤灵罗的剑法以轻快为主,可是玉泉剑实在是太重了,让她的攻击明显慢了下来。外加她已经和萧北铭对打了很久,心情又悲伤地不能专心用剑。使她的招式越来越乱,已经有些自暴自弃了。
江采芙步步紧逼,独孤灵罗慢慢后退,直至在一棵树前无路可退,眼看着那剑锋要刺破喉咙,此时一枚石子打偏了剑的方向,直直地刺入了她身后的树上。
“女娃娃,年纪轻轻,不要下手这样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