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他们的营地，鲜北换下去染血的衣衫，洗了一把脸，把脸上的血污也洗了下去。然后吩咐把没有还回去的羊群，赶进草原里，和自己的羊群合为一处，给了蓬陪嗷三十个钱，让他把被杀的三家遗体埋葬了。</p>
蓬陪嗷没有收钱，说，“你给我钱，我上哪儿花去？我们这里不讲钱。”</p>
鲜北说，“那你怎么给他们买棺木？”</p>
蓬陪嗷说，“这里哪有棺木？挖个坑，把他们埋了，不让他们曝尸于野，可以入土为安，也就是善待他们了，他们在天之灵对我们也就感恩不尽了。”</p>
鲜北叹了一口气，让哑巴黄其跟他一起去，做个帮手。</p>
鲜北走到城东的那片开阔地上，看鲜西、南和高峰把夫余人都押在那里，双手抱着头，蹲在那里。</p>
看到这一幕，鲜北笑了，心想，他们仨说不上谁是穿越来的，而且，穿越前是警察——把那边警察对付嫌犯的办法带过来了吗。</p>
鲜北走过去，问高峰，“你们为什么不让他们跪着？”</p>
高峰一咧身子，压着声音说，“跪着，他们不就能歇着了吗？”</p>
鲜北甚至都笑出了脸上，心想：哦，蹲着，看上去很和平，实际很残酷。这一点，世界警察是共通的。</p>
鲜北清了一下嗓子，对蹲在开阔地上的夫余人说，“你们谁想死？”</p>
没人应声。</p>
鲜北又说，“你们谁想死吱声，我帮你们实现。”</p>
还是没有人吱声。</p>
鲜北说，“你们也看到了，我们有四五百人，你们以后想死，随时告诉我们。如果不想死，在这里干十天，我给你们每人三十枚钱，你们就回去，至于干什么，一会儿由高将军告诉你们。”</p>
高峰探过身子低低问鲜北，“让他们干啥？垒城墙？”</p>
鲜北也低声回答高峰说，“还能干什么？”</p>
“就那几把锹，他们那么多人？”</p>
“我不管，”鲜北说，“我现在就到里干娄城去打铁锹，你告诉我三兄，让他们到林子里多砍几个铁锹把，我回来好安装。”</p>
高峰说，“得令。”</p>
鲜北就去找突琪娅，让她拿两个银锞子，说他要去里干娄城去打铁锹。</p>
突琪娅这回不问东问西了，麻溜回去，取出两个银锞子给了鲜北。</p>
鲜北把银锞子收好，打了一个口哨，叫来他的驳，要上驳走的时候，娜古丽叫住了鲜北，说，“大王，我替你去里干娄吧？”</p>
“你？”</p>
娜古丽说，“你晌午没吃饭，又要走一个多时辰，到那里也不能马上吃饭，岂不饿坏了？”</p>
鲜北说，“没事，一两顿不吃饭都没事。”</p>
娜古丽对鲜北也照顾着突琪娅说，“再说，这来了两伙人，增加了五百多人，一旦有啥事，你不在，谁能镇物住？更有甚者，夫余人还时时有暴乱、逃窜的的心，咱们能镇物他们的，就十几个人，青壮的猃狁人大都受伤了，真有意外，他们帮不上手，你不在，怎么办？”</p>
一听娜古丽这么说，突琪娅和巫奇玛也都说，“九宫说得对，大王你不能走。”</p>
鲜北对娜古丽说，“你能骑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