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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星中的方舟 P2(2 / 2)

赫斯点击了开关面板,蓝色的光亮在屏幕上出现,但他看不懂那些复杂的医学用语,只看到了面板上有救济总会的标志,并有一行小字显示着一行数字编码与文字,‘永饶救济院’。

‘繁星中的一艘大船……星际救济总会的标志吗?’

他看向安娜,“看起来可运转,但仅此而已。”

对方满不在乎的看着其他设备“哦,很好。继续吧,尽你所能。”

昏暗的灯光下,赫斯蹲坐在满是尘土的地板上,身旁摆满了各种从未见过的医用设备。他不了解其具体功能,只是尽自己所能的修复损坏部分,无法修复的则拆解出可用材料或弃之一边。但他还是看到了熟悉的机器,呼吸机,维生系统,氧气循环装置,血液净化和透析机。身上那些早已愈合的伤口顿时因回忆的刺激而刺痛起来,‘都结束了,没人在乎那些伤疤,就像没人在乎你的勋章和荣誉,没人在乎你从哪来,到哪去。’

安娜不停的将待修复和需要测试损坏程度的设备搬到赫斯身旁,尽管有些设备他俩都不认得。直到她找不到可以由自己的力气搬动的机器,安娜才停了下来。

密闭的房间令人气闷,更令人无法分辨时间的变化。当赫斯感到腿脚已无知觉时,大部分设备已经被分类完毕。完好无损的,可修复的,无法修复的,无法确定的,而那块用来测试的电池的电量并未用去多少。

“累死啦……”安娜躺在一张手术床上用衣袖给自己擦汗。

“活好像都是……我干的吧?这么累的话,回去休息吧。”赫斯费力的站了起来,忍着血液涌入发麻的血管时的异样感,“还有什么?治疗仪?你真的不去找些专业人员来吗?这可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东西。”

躺在手术床的安娜慵懒的指着那些带着透明外罩的治疗仪,“随便喽,反正又不是我的。”

一阵厌恶涌入心头,他记得这些神奇的机器,记得很多人因为没有机会进入这透明的外罩中而因重伤而死,记得那些本不该死的人在无助中走向死亡,‘我救过人吗?’

“如你所愿。”

他拿起电池,沉默的走向其中的一台治疗仪,用略显粗暴的手段从底座中拽出通电装置,将电压调节至大概的需求,将三块电池并线后插上通电装置,按下启动按钮。

“嗡嗡嗡嗡……”伴随着某种通电声,治疗仪上复杂的操作面板亮了起来,各种功能按钮也发出光亮,透明外罩中的照明设备则发出明亮的光,让整个手术室亮堂了许多。

“供电量中等,待除菌作业,绝对水平稳定器待调整,供氧设备未连接,药物循环系统未连接……”安娜跳下手术床,趴在面板旁读着上面的文字,半晌后满意的站了起来。“不错嘛,赫斯。电池派上用场了,回去休息吧。”

“那么……我的工作完成了?”

“这个阶段的,完成了。”

“什么?”

“我还需要更多电池,你看到了,这三块电池只够这机器完成三四个大手术,就算全部十五块也只够连续工作七天,何况还有这么多的附属设备。如果有很多人受了重伤,你总不希望这东西干活干到一半就罢工吧?”安娜歪着头看着赫斯,仿佛预料到了他的回答。

“我……”

“怎么了?你说好的事情不打算做了吗。”

“……好吧,我再去找,天亮之后。”他明白自己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除此地之外也无处可去。而安娜似乎不打算就此下楼休息,从那副精神百倍的面孔就可以看得出她想在这间屋子做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收尾。”安娜说着将那些离心机放回原先的工作位上。

赫斯想了半天,不知该说什么,说自己不认识路?问她要拿这些机器做什么?

‘与我无关。’他转过了身,‘我竟然这样想……’

“你……”

“什么?”

“注意安全,小心电池过载。”他叹了口气,重新回到幽暗的走廊中,看着大门在面前自动关闭。‘她到底要干什么。’疑问依然存在,但也无从破解,只能徒增烦恼和愁闷。

他循着记忆在走廊里徘徊,虽不相信什么鬼魂与幽灵,但他着实担心着拾荒者的入侵。但这种荒废的医院里究竟还有什么东西可拿?手术室里的东西藏得如此隐蔽,至今也没被骚扰,或许是多虑了?矛盾的心理让赫斯很难平静,更因无所作为而有些恼怒。

用了近半小时,他才走出迷宫一样的走廊,到达通往天井的露天扶梯上。星光和月光照亮了天井下方的花园,与周围黑暗的建筑形成鲜明的对比。赫斯沿着扶梯向下走去,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花园中,而非回到二楼那个阴暗的病房中。

花园中间是一座水池,现今里面只有尘土。而周围的草坪和灌木丛都已枯萎,或许春天来临时它们会重新复苏,但他们可能在夏天时便已经枯死。

赫斯坐在花园中的长椅上,某种倦怠感袭来,不知是因肉体的困倦还是因心灵的疲乏。

“即使钢铁也有疲惫之时,折断与弯曲是同等的失败。”赫斯回忆起某个人对他的劝导,很有道理但他却听不进去。

“你没想过其他人的看法,不管他们是憎恶你还是同情你,但他们最后都会讨厌你,但这并非完全是他们的错。自绝者,无人可救。”还是那个人对他所说的话,带着批评,指责和惋惜,却也带着失望。但如今的境遇却悲哀的印证了那句话,“自绝者,无人可救。”

他长久以来动荡和紧张的心情在这所救济院内得到舒缓。但他已经被战斗所离弃,甚至连战争都厌恶他这样的人存在,不合时宜至此究竟是谁之过?也如往日那战斗之后,应激情绪褪去后才会袭来的恐惧和惊慌,他重蹈着旧日覆辙。

赫斯低着头,双手相握尽力着平复心情。而那些对伙伴的苛责和要求,那些不近人情的命令,那些缺乏沟通的行为,那些令人懊悔和痛苦的事情却不由自主的被回忆起来,真切的如刚刚发生一般。往日种种如拍击溃堤的波涛般袭来,毫无怜悯的打击着他迷茫而困惑的心灵。

“赫斯,你怎么回事!”

“赫斯沃尔坎,你去死吧!滚回你的之前的部队去……哦对了,他们也不要你!”

“军士长,你为什么不能考虑下其他人!”

“我们真的累了……我们本可以申请撤退的,但现在全被你毁了!”

“你是分裂分子的间谍吗!为什么要大家强攻不可能获胜的敌人!”

“求你了,赫斯,帮帮大家……也救救你自己。”

控诉者们高声叫喊着。寂静的夜幕中,群星如无声的陪审团,天井似是被告的站笼。赫斯陷入痛苦中无法自拔,他沉默着接受这刑罚与谴责,没有为自己辩护一句。

“为什么不回去睡?”洛萝的声音忽然响起,在天井的院落里回荡,如从天上传来般,“不冷吗?”她站在水池旁,穿着护士的蓝色外套。

“我……安娜的工作我完成了,她不需要我,起码现在不需要。我一直都睡得很晚,习惯了,不碍事。”

洛萝伸出手抓住赫斯的衣袖捏了捏,这让他感到有些尴尬。

“制服很合身呢,不过这也是最大号的了。你真的不冷吗?我们在冬天都是在餐厅里喝茶的,从不来天井里。”

“你是说……救济院的人们?”

洛萝点了点头,松开了捏着袖子的手,坐在赫斯身边,将腿蜷缩在胸前用双手抱住,“对呀,我和其他护士,还有护工和医生。都是好茶,一个温暖湿润的星球所产。但我不是很喜欢。”

赫斯点了点头,沉默了一阵,“回去休息,洛萝。这里很冷,你会着凉的,身为护士……”

“我不想睡觉。”洛萝说到,“晚上轮到我在救济院里巡逻的,这是我的工作。”

“巡逻……?你一个人?”

“对,我一个人。安娜小姐有她重要的工作,我的工作是巡逻,等大家回来,这里还要继续下去。”

“我可以替你巡逻,回去休息。”赫斯转过身,看着身旁的洛萝和她的黑眼圈与充血的眼球,“你不知什么是疲惫,这我相信。但你会晕厥,会贫血。你比我清楚,我不是医生,但我看到过很多人如此病倒,在战场上,在工作中。”

洛萝仰着脸看着赫斯,表情平静的如月光下的湖水,女孩蓝色的眼眸里反射着天上的星光。与她对视的一瞬间,赫斯以为自己在做梦,梦到了什么只会在梦里才会出现的人和悸动,但那疲惫和身上不明的刺痛感依然存在,‘这不是梦。’

“……洛萝?”赫斯尝试着叫她的名字,怀疑自己说错了话的他也只能如此说到。

洛萝抓住赫斯的衣袖,“今天,一起去巡逻,我告诉你路线……好吗?”

赫斯点了点头,“我会记下。”

赫斯任由女孩抓着他的衣袖,将他引领到满是干涸血污的花园长廊中,那是某个横死街头的醉酒者曾来过的地方,而他所目击的事情所发生的地方,长廊旁的某个大厅则锁着门,窗户上封着横七竖八的木板条。赫斯不禁伸出手扶住洛萝的手臂,不知是为保护女孩,还是寻求伙伴的慰藉。

他们穿过废弃的室内球场,经过那些被偷盗一空的医疗物资和生活用品库房,沿着大楼东侧的露天环形楼梯朝顶楼前进,没有再进入那些昏暗混乱的病区走廊。

救济院大楼第五层,赫斯这才意识到这栋建筑最高的楼层自己从未来过。洛萝放开了赫斯的衣袖,走向顶楼露天的大门前,在电子锁感应器前站了许久才想起用手去推开早已无锁的大门。那里面依然一团漆黑,洛萝却毫无畏惧的挪动轻盈的脚步闪进门内。赫斯一瞬间觉得她被其中的黑暗所吞噬,急忙快步上前朝大门走去,但洛萝却在此刻探出了身子,手上举着一个发着明亮白光的太阳能手电筒,朝他晃了晃,“……赫斯……来吧。”

赫斯走进大门,顺着光柱观察着五层的那些房间和布置。那些挂在门旁的表格上写着一些名字和他们的职务,医生,护理员,护士,职工,厨师……

“这是你们的……”

“这是我家,赫斯……嗯,是我们的家。”

“你们的宿舍吗?”

“我们的宿舍。”在我们两个字上,她加重音的强调。

“我们的。”赫斯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穿着什么衣服,知道自己受这救济院的庇护。

“你要从这开始巡逻,赫斯。”女孩用手电筒的光柱指示走廊中央的一个大厅,大厅对面是一个标明为特护病区的走廊,“从这开始,然后……”她再次指向两人来时的大门,“去二楼,还有一楼的大厅,仓库,厨房,天井不用去。”

“为什么不用去……?”赫斯隐隐感觉自己说出了某个不该问的问题。

“因为那里不用去。”

“我明白……”他试图补救。

“因为那里……”洛萝用手拢了下耳旁的头发,“安娜小姐不许我去,而且……”

“我明白,洛萝,去休息吧。把手电……”

“赫斯,别去那,那里有强盗来过……还有……”洛萝有些紧张的原地打转,双手紧握着手电。

“好了!”赫斯有些粗暴的打断到,她双手抓住女孩的肩膀,“你的房间在哪,我送你去休息,然后我来巡逻,天亮后来接班,好吗?”黑暗中,他直视着女孩的双眼,那如母鹿般温柔但惊恐的蓝色眸子。

‘而我却如此丑陋……一个疤脸逃兵,被驱逐的人。’

洛萝全身依附在赫斯的双臂之力上,有些站不稳,再一阵几乎不可察觉的颤抖后,她恢复了镇定,对赫斯点了点头,用手电指示着大厅对面走廊,特护病室区域最深处的一间病房。他扶着洛萝,并尽力恢复着自己的镇定与冷静。

一间人去楼空的救济院,被数次抢劫,还被某个来自地球且目的不明的女人鸠占鹊巢,随处可见的弹孔和血迹……他不想多管闲事,也自知无力去干涉和改变什么事情。但女孩的无助,却是因为她没有选择逃离,而是选择了坚守。某种心酸的欣慰感传达入赫斯的心灵。他紧握着洛萝的手臂,希望以这种方式为她提供一些支持。

但女孩只是向前走着,他感受到了她柔弱的手臂和冰冷的皮肤,‘一个被抛弃的人,又一个。’

女孩来到了一扇宽大的隔音门前,虽然门锁被破坏了,但依然可以依靠门本身的重量关严。特护病房的外间比一般的病房还宽大,配备着陪护者休息用的床,待客用的长条沙发,各种生活家具,但都蒙着防尘的床单,而通往里间病房的门关闭着。

洛萝轻轻挣开赫斯的手,并用纯净的眼神看着他,她走向沙发旁的一个靠墙角落,在地上翻找着什么。而赫斯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活动着手指思考自己方才是否有无礼之处。

女孩翻动着什么东西,听起来很多,且有金属和塑料的声响,赫斯并没有过去查看,毕竟这里是她的居所。

“给你。”洛萝捧着一个方盒,从角落里站了起来。

“是……什么?”

“子弹。”她打开了盒子,里面整齐排列着几十发九毫米手枪的弹药。

赫斯不由得紧张起来,但没做其他动作,“我不需要。”他撒谎到。

“你有枪,为什么不需要呢?”洛萝将子弹盒捧在手里,有些不解的问到,向赫斯走来。

“我们是安全的……不,安娜有枪。”他不知道洛萝何时看到了他的手枪。

“没有子弹,会死的。”女孩平静的说出一个真理。

赫斯没有选择继续抗拒,他知道安全和子弹之间的关系。他接过标明为‘警卫室’的子弹盒,熟练的从塑料纸中取出子弹,再将弹匣压满,插入手枪中,检查保险后放回腰间的枪套中。这一切都在洛萝的注视下,而她平静如常。

“睡吧。”赫斯有些虚弱的说到。

女孩将手电递给赫斯,点了点头,走向沙发后的角落。赫斯看到她从一大堆空水瓶和空罐头盒中拿出一床破旧的毛毯裹在身上,蜷缩在角落里。若不仔细看会以为那是一堆垃圾,此刻的女孩像是街角的流浪汉,或是几天前在废墟中游荡挣扎的赫斯一般。

“……床,为什么不?”赫斯指着旁边的床,发现自己声音竟有些哽咽。

“我要在这值班,护士长说……”

“他们不会回来了,他们的命令都已经失效。病房里没有病人,即使有也早就离开或者死掉。你……”他紧握着拳头,“你该好好活下去,不然谁来……守着这里……”

“……”女孩沉默了,在毯子下她的身体轻微的抽动着。

两人进行着漫长的沉默,又像是在进行什么固执的对峙。

“赫斯。”洛萝开口说到,“你喜欢看书吗……?士兵……是不是都不喜欢?但你……已经不是了。我只是想问问,我很久没看过了。”

“我在家乡时受过教育,但不是什么好学的人。”他小心的坐在了沙发上。

“能把看过的书讲给我听听吗?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很久没见过书,见过人了。他们抢走了所有东西,还烧掉了所有书,说是为了取暖。”女孩在毯子下发出细微而模糊的声音。

赫斯沉吟了一阵,咬着嘴唇回忆着什么,又小声的清了清嗓子。

他用平静的声音背诵到:“自大荒原里,风带来不好的消息。

有无数秃鹫飞舞在那牧人头顶,虽然尚未有羊群死去。

我们的船带来了这消息,这消息却终将湮灭在麻木的人群里。

正如无视开裂的城墙,下沉的地基。

划桨大船劈开马尔马拉海的波浪,如勺子在饮料中搅拌,饮者不知乌云在远方窃笑。

我走过青草初长的土地,行经昨日辉煌的废墟。

死去,这是我唯一感受到的气息。

但太阳还在照常升起,死亡的仅仅是凡人自己。”

赫斯停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这内容有些沉重,但他此刻却也无法回忆起什么令人感到高兴的文字。

“黑海的波涛翻滚如沸腾的夜幕,自博斯普鲁斯海峡中奔涌而入,而那马尔马拉海再无安宁的时日,再也回不去曾经。

自那变为荒原的土地上向北行进,不再回头看着悲泣着的国度。

而我,终于在转身离去的时刻痛哭,色雷斯啊!这眼泪是为你曾带给我的那些幸福。”

赫斯看着地板,发现这病室里铺着柔软的地毯,虽然有些缺乏清理,但依然可见漂亮的纹路,他以此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以避免紧张感继续蔓延。而此刻屋里寂静的只能听见洛萝隔着毯子的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美……的……”

“什么?”

“很美的场景呢……海。”洛萝掀开一点毯子,转过头对着沙发上的赫斯说到。

“我只记得这么多了,或许还有一些章节吧……但我把书名忘记了。”

她低声呢喃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想睡觉了……”

赫斯叹了口气,走到洛萝身旁,兜着毯子将洛萝抱起,放在宽敞的沙发上,“这里比地上好,我去巡逻了。”

接着拿起手电筒,走出房间将隔音门关好。

“赫斯……”沙发上那个蜷缩成一团的毯子里发出一个声音,赫斯停下了关门的动作,“晚安。”她说到。

赫斯轻声回应,“晚安。”

门关上了,走廊里唯有死寂,正如所有被废弃的建筑一样。‘我到底在干什么……’他脑海里回荡着这句重复了无数次的自问。

“你在多管闲事。”一个女声从前方的黑暗中响起,仿若在回答他的心声。

安娜从黑暗中走来,迎着手电的光柱,她披着一件长外套,脸上没了平日里的戏谑表情。

“洛萝带你进她的房间了?”

“是的。”

“你把她睡了?”

“没有。”赫斯发觉她不是在开玩笑。

安娜点了点头,表情不置可否,“你看起来是想知道她的事情?我提醒你,这可有风险,不论是对你的身心健康,还是命运前途。”

“她被丢在这里,一个人,在战争和劫掠中被严重的惊吓……”

安娜摇了摇头,“你猜错了,而且,我需要告诉你几次?她不关你的事情,再这样多事你就给我……”

“说吧,安娜。除非你是个企图隐瞒真相的加害者。”赫斯平静的说到。

安娜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幽幽的叹了口气,“好吧……我无所谓,既然你这么喜欢找不痛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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