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解谜(2 / 2)

司马南笑着回话,“托将军的福。”

“听说南爷刚才小试身手,可惜我无缘亲眼得见啊。”

“南某献丑,岂敢污了将军的眼。”

若不是来之前司马南亲口将靖恭的事说给自己听,昨夜入营又受了不少白眼,怀瑾见他二人彼此寒暄的神情举止,当真会以为他俩关系匪浅。

一行人走进大帐,彼此谦让之后,各自落座。杨守业仍坐在正中主位,三位偏将军、数位都统坐成一排,玉玖阁的众位坐在另一侧。

杨守业道:“南爷,可带来什么好消息?”

“玉玖阁的探子,昨夜传来些雁麓山周边的蛛丝马迹。我初来乍到,尚未核实,且听听怀瑾怎么说。”

怀瑾心中已有方向,此事说不定真是魑魅所为。若当着众人说出猜测,恐怕对玉玖阁不利,便搪塞道:“我虽已有些想法,但并没有确实的证据,不如与南爷商议后再说给将军听,免得又像昨晚那样兴师动众,扰了抚蛮大营的兵将。”

“少年说哪里话,昨晚的事虽未寻出真凶,至少洗脱我军将士嫌疑,免得以后互相猜忌。童儿也是心直口快,并无恶意,冒犯之处老夫替他赔罪。”

司马南不知昨夜究竟何事,看来屈怀瑾与那陈建童颇有些不和。老人开口劝慰道,“杨老将军都这么说了,你若再吞吞吐吐,反倒显得我们小肚鸡肠。既是猜测,但说无妨。”

怀瑾见司马南似乎成竹在胸,顺着说道:“我在那两位失踪将军的营帐发现有毒液的痕迹,目前尚不知是什么毒物。但想来营内大小鼠洞不计其数,常言道‘蛇鼠一窝’,说不定有毒蛇栖息在地下,每到晚上便出来兴风作浪。”

魑魅榜上就有精于驱兽的高手,保不齐便可驱使巨蟒毒昏兵将,将他们吞下带走。怀瑾明知这些,却不说透,也是留着三分余地。

“老夫也曾听说巨蟒吞象,若说蟒蛇钻洞入营,惹出这些乱子,倒也合乎情理。但吞人之后,蛇身粗壮,又是如何从鼠洞逃走的?”

“《南海杂经》记载,‘西南有巴国,即朱卷之国,有黑蛇。食象,三日,状如常,再三岁,出其骨。’我不敢妄下断论,不知是不是这巴蛇所为。若吞象三日便可恢复如常,吞下个人想来蛇身不会有太大变化。”

承志这几日已跟柔荑打听,知道怀瑾乃是冒充鬼牙,但魏家满门确实死于他剑下,魏少爷因此恨意不减。承志从小喜读典籍,对《南海杂经》也熟悉得很,此时借机插话,想让怀瑾难堪。“《南海杂经》注疏中还提及,‘巴蛇,青首,后羿斩其于巴山之南,死后蛇骨作丘,是为巴陵。’那巴蛇即便身形恢复正常,也不是寻常蟒蛇粗细,怎么可能钻进鼠洞?”

承志事事针对怀瑾,司马南等人早就习以为常,反倒是抚蛮大营的将领见他们自己人互相讥讽起来,一时间没人搭话。

“年岁久远,巴国早已不知所踪,若说这雁山便是巴山,也未可知。蛮族地处西南,保不齐有巴国的后人使出这个法子。不知南爷的消息可与少年的猜测相互印证?”

杨守业虽也觉得巴蛇作祟未免异想天开,但眼下并无别的线索,只能去向司马南求证。

“玉玖阁的消息确与驯兽有关,魑魅榜上也有人精于此道,只是不知与南蛮有无关联。探子来报,雁麓山方圆百里,鸟兽皆没,阁主猜测许是有异兽出现,才惹得百兽仓皇而逃,只剩下一座空山。至于此异兽为何物,是否魑魅召唤而来,却还没有定论。”

“那依南爷高见,抚蛮大营如何应对?”

“您是一军之主,南某岂敢造次,全听将军吩咐。”

司马南竟先提起魑魅的事,怀瑾自然有些意外,又见二人交谈数句,便知司马南与昨夜杨守业的做法并无二致,全无一丝隐瞒,却又只出谋不出力,任他抚蛮大营折腾。

杨老将军略作沉思,开口道:“鼠洞依惯例,用烟熏水灌的方法姑且试试。如若不行,便只能掘地三尺,看看地下究竟藏了些什么怪物。”

“玉玖阁静候将军差遣。”

“南爷等人长途跋涉,先去营帐歇息片刻。待晚些时候,老夫再为各位接风。”

“南某告辞。”

司马南等人退出大帐,跟着领路将军拐进临近的营帐里。他们彼此客套一番,将军告退,只剩下司马南五人。

怀瑾将昨夜见闻一一说与司马南听,就连当年的悬案也是如此。南爷对失踪一事并不惊诧,反倒对抚蛮大营的布防颇多赞叹。

“三爷起初的确听说偏将遇害,后来陆续传来有人失踪的消息。三爷跟我的意思,不想你牵扯进靖恭的纷争,索性不与你说。杨守业见你知之甚少,才不会把你看做玉玖阁的人,免得你今后行走江湖多有不便。”

怀瑾方才在营帐中见司马南对失踪一事倒不吃惊,私下嘀咕,这晌见南爷如此说明,反倒心生感激,也才明白杨守业为何前后态度判若两人。

“多谢南爷、三爷的美意。”

“哪里的话,毕竟是玉玖阁将你拖进这案子。”司马南话锋一转,不再提抚蛮大营的怪事,反倒说起几十年前的悬案,“当年蛮族退守雁麓山的事,杨守业也不知道多少,这才说得神乎其神。楚家先人当时正巧在这雁山附近,听闻蛮族来犯,本想着孤身夜袭蛮营,取那上将首级,好能一战扬名,威震天下。谁知等先人赶到雁山北面时,北麓遍地骸骨,腐肉溃烂,竟无一具完整的尸身,山脚处处弥漫着焦肉的味道。老阁主以为是蛮兵遇伏,中了哪路诸侯的火阵,可又觉得有些不寻常。一番查探后他才发现,彼时山脚竟还残存着至阳的罡气。”

怀瑾瞠目结舌,魑魅使出身法有罡气残留,实属正常,但那不过是几个时辰的工夫。依南爷所说,谷中骸骨已然溃烂,料想蛮兵被杀少则三五日,多则十余天,怎能还有罡气残留。

司马南见身边众人神情,笑言道:“当年老阁主与我谈及此事,我也如你们这般惊诧。”

圆缘听不懂他们对话,更不喜打打杀杀、草菅人命,便兀自在一旁诵经打坐。

司马南接着说道:“老阁主又见蛮兵残骸,不止是同一招式所为,更像是同一人所为。此人火字诀掠法,当真一个‘掠’字,老阁主寻了半天断骸,竟没有一块拼接得上,好像不是砍断,而是被阳气炸裂开来。老阁主当年也是年少轻狂,顺着一路的尸身追去,竟真被他在雁山山谷撞见那人。老阁主隔着十多里的距离,远远见那人单手握了把笛子,闭目站在谷中。对面不止蛮兵,竟还有些汉人的军队,蛮兵、汉军列成战阵,上万人竟与他一人分庭抗礼。”

“他们明知打不过,为什么不跑呢?”承志插话,却也说中怀瑾、柔荑心中疑问。

“依魑魅的疾法,有一人离开战阵,便先死一人,有两人脱离大军,便先死一双。若是一起四散逃窜,或许真能逃过一劫,但却没人愿意先死,一群人反被困在原地。”

司马南顿了一下,见无人发问,继续说道:“老阁主也不知那人难知法究竟何为,只见笛子所过之处,蛮汉两军纷纷爆裂开来。不多时,便一如山脚,只剩下满地的焦尸。那人见已无活口,竟转身面向老阁主藏身的半山腰方向。他由始至终从未睁开双眼,也不知是不是瞎子,待杀人后竟吹起笛子来。笛音哀婉,似是不舍之情,却又含着满腔悔恨。笛声入耳,老阁主体内阴阳罡气便翻涌起来,他老人家急忙转身逃开,所幸那人并未追赶。老阁主一生阅人无数,至死仍对此事心有余悸。”

“老阁主后来可知道他名号?”

“不知。老阁主一生再未见过此人,临终前创立魑魅榜时,仍难忘那日心悸,将他置于榜首。因不知他名号,又见他行事无常,蛮汉皆杀,便唤作‘无常’。此事并无外人知晓,老阁主猜他许是世外高人,不喜受到打扰,便没有将破蛮的功绩记述在魑魅榜里。”

怀瑾等人听罢,难免唏嘘不已,感叹世上竟有如此高人。怀瑾自然拿他与师父暗中比较,却不知谁的实力更胜一筹。

怀瑾忽想起雁麓山青松上的刻字,便将此事一并说与司马南听,只是未提及刻字内容。老人听罢却也摸不着头脑,不知二者之间是否有些关联。“这些都是过往。我与你说,却是要告诉你一件玉玖阁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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