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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寻觅新生活 第五节(1 / 2)

 “今天我挑了另外10(三)只密粒,你能让它们告诉你它们各自的胞元点阵结构吗?”

实验室里只有寒圆和圆环两个人。寒圆没有直接问圆环是怎么与密粒交流的,他还要观察一下。圆环却心照不宣,如实相告:“我可以试试,但我也确实弄不清上次是怎么回事。”他并不知道寒圆已经看过他进入实验皿的全过程。

密粒放在一个特制的大容器中。圆环爬进容器里面,这回他倒没再封住盖子,而是直接用他从前与密粒交流时的身体语言,和对面的10(三)只密粒“对话”。接下来的场景就像神话一般:这些密粒很快就对圆环表示出好感,进而开始试着接触圆环的身体。身体相触的一刹那,容器内部的传感器捕捉到圆环身上一处微小的变化——若仔细观察,也能发现圆环在那一刻身体有些微微发颤,像准备要胀足了气一样,却又马上松弛下来,恢复常态。

实验再次“成功”——圆环准确无误地打出了这10(三)只密粒的胞元点阵结构,甚至画出了详细的图样。但与上次不同,这次圆环的意识完全清醒。据他自己说,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感到挤压和窒息(当然!),除此以外其他方面都类似:不知道密粒用什么“魔法”,让自己身上的胞元在不打破原有联结的情况下重新作了排列,重排的过程是有些痛苦,但并不至于让他受“内伤”。

寒圆详细记录了圆环的报告,同时在心里与自己从前拿密粒做实验的经验相比较。他多次观察到,陌生的密粒之间确有用尖头伸向同类、甚至触碰对方的行为——尽管直接接触极少发生。他曾经把它们归为简单的“同类交流”,只知道经过这些行为之后,密粒便互相认识了对方。即使把它们分开一段时间,再“见面”时仍能认出“熟人”。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问圆环:“上次实验时那10(三)只密粒的胞元点阵你还记得吗?”

“记得。”圆环很快就给出了它们的结构图样。

“如果把它们放在你面前,你还认得出吗?”

“能。”

“好,稍等。”寒圆转身去了培养室。回来的时候,他拿了200(十八)只小号实验皿,每只实验皿里只有一只密粒。

“请你把上次实验中那10(三)只密粒指出来。”

圆环晃了晃身子,对寒圆说:“我想把它们的盖子都打开。”

“你不能碰它们。”

“我明白。”

这么小的实验皿,你就是想钻也钻不进去——寒圆心里想。

圆环没动地方,只是将身体微微地一胀一缩,似乎加快了呼吸的频率。片刻之后,他指着21(七)号、101(十)号和102(十一)号实验皿说:“就是它们10(三)个。”

“对!是!”寒圆既惊奇又诧异。他自己不知道接触过多少密粒——真的是身体和身体的接触,却从未有过圆环这样的经历。他确信别人也没有过——至少有历史记载的年代里没有过。如果有,相关的记录和研究报告肯定早就大暴于天下了。

“你还能认识更多的密粒吗?”

“我现在有信心了。”

随着实验一次次重复,圆环认识了越来越多的密粒。精密的胞元成像仪加上研究胞元点阵的专家一起,都没有他这样的效率。看着记录逐渐增多,寒圆又想起一个问题:“你在第一次探测密粒胞元点阵的实验之前,有没有接触过密粒?”

“没。”

“见也没见过?”

“见过。可我发现它们同类之间很少有身体接触,都保持一定的距离。所以我也尊重它们这种习惯,从来不碰它们。”

“那天的实验你为什么打破了它们的习惯?”

“我也不清楚,我没去碰它们,是它们主动碰我的。”

“你想知道那天你都做了什么吗?”

“哦?”这句出乎圆环意料之外的话,让他有些莫名其妙。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寒圆把那天实验室里的影像记录放了出来。

“怎么会?!”看到自己把实验皿的盖子封住,圆环几乎从地上弹起。

“你自己也不知道?!”寒圆弹起来了。

“不知道。”

这个奇特的学生引起了寒圆无限遐思。他心中渐渐产生一个大胆的假设,并设计出了一项检验自己假设的实验。因为意识到圆环在这方面可能会有很大帮助,他恳请圆环参与。能研究生物,圆环自然高兴,欣然应允。

寒圆和圆环要做的实验,至少就他们所知,还没有人做过——用胞元成像仪分析密粒在相互交流时的胞元点阵结构变化。因为使用胞元成像仪要求被观察对象全身的胞元接近静止,所以它更多地被用于分析生物尸体,最多可以用在被次低温冷冻的生物身上(次低温冷冻不会要了它们的命,但或多或少会造成一些损伤)。用它扫描常温下的活体生物,即便出了图像,也需要精密而耐心的分析,才能辨认。用它来“观察”处于活动、甚至兴奋状态的生物,不是人们不想尝试,而是根本无法尝试。其实,也正是这种和运动同样无休止的愿望,推动着动态胞元成像仪的发展。

直接用胞元成像仪观察两只“对话”中的密粒,寒圆不会做这种徒劳的努力。他设计了一种方法:用两只陌生的密粒,将它们从相遇到靠近、到伸长尖头、到“对话”、到互相认识对方,每一步骤的状态都“固定”下来,一“帧”一“帧”地把密粒的交流过程记录在案。对密粒来说,每一“帧”的获得都是一次折磨:从见面开始,交流过程进行一段,便对它们施行“速冻”,使它们暂时静止,然后用胞元成像仪扫描,扫描完毕,再“解冻”,让它们继续,等再交流一段,再“速冻”,再扫描……如此重复,直至交流完毕。虽然“速冻”不可能使胞元完全静止,但相比它们活跃时的状态,已算安静得多了。如果把实验对象换作人,这两个可怜的人就会像穿曲宇航时代以前在两颗星球之间通话的宇航员一样,说上一句话,要等半天才能收到回话:“你好!”……“你叫什么名字?”……“你从哪儿来?”……短短的一场相识,可能被拉长好几倍。为了取得更精细的记录,寒圆不仅把每段交流过程的持续时间压缩得很短(即增加图像的“帧”数),还大大增加了实验样本数量。尽管圆环对如此折磨这种可怜的小生物持有异议,却无法阻挡寒圆的好奇心和探索欲望。

“他的名字恰如其分,”圆环悄悄地想:“圆光本是个热气炙人的大火球,偏偏在前面安个‘寒’字,可见他有多冷漠。”

随着实验的进行,样本越来越多。每得到一幅新图像,寒圆便会兴奋一阵。一个多月过去,寒圆已经获得了2112(六十八)对密粒交流的全过程“定像图谱”。这一个多月里,圆环除去上课、应付日常事务,余下的时间就是跑到实验室,协助寒圆扫描、记录,并利用自己的特长,给密粒作“心理调试”,以免它们因痛苦烦躁而拒绝合作。

实验结果证实了寒圆的猜想:密粒在相互交流时,会用它们的尖头向对方发送一些信号,这些信号携带着自己独特的胞元点阵结构信息,会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对方的胞元点阵,使之与自己的类似,通过这种行为,让对方认识自己、了解自己、记住自己,下次见面时,只要稍稍靠近,它们便能感受到对方的信号,通过与“记忆”中的胞元点阵相比较,辨认出对方的身份。

假设是被证实了,一个更大的问题却让寒圆困惑、甚至有些不安了:圆环为什么也和密粒一样,拥有这种能力?

自然而然的推理,使他有了一个新的、更疯狂的念头——他想知道,在密粒与圆环的相互交流中,密粒是否也获知了圆环的胞元点阵信息?

寒圆把这个想法告诉圆环,圆环暗自伤感:又一群密粒要惨遭煎熬了。但这个问题实在太诱人,又让他忍不住心动。虽然担心自己的生命信息有可能因此泄漏,圆环还是答应跟寒圆合作。只有一点(但这一点至关重要):圆环并不知道怎样向密粒发送自己的胞元点阵结构,只能接收。如果密粒收不到自己的信号,那么实验将是无意义的。

“你有没有尝试过向它们发送信息?”

“没。要不是跟你合作,我根本想不到它们是用这种方法辨别身分。”

寒圆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伸出一只触手,在关着密粒的实验皿上逐个点道:“那你就想想多种不同的方法,我用不同的密粒一个一个试,也帮你出主意、想新点子。如果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试了,密粒还是不能从你那里获得信息,实验也就‘结束’了。”“结束”说得很重,圆环知道它意味着什么。

“真冷!”话没说出来,圆环只打了个寒颤,好像自己马上要被“速冻”了一样。他提出先看看自己“认识”的那几只密粒认不认识自己。寒圆觉得有理,于是把所有与圆环进行过“对话”的密粒都摆出来,让圆环挨个去试。结果很诡异:第一次实验中那10(三)只密粒马上认出了圆环,后面几次实验中所有的密粒都不认识他,但是它们会被圆环身上一种独特的东西吸引,再次和他交流,把自己的胞元点阵信息传给圆环。试过多次,毫无例外。没办法,问题一大堆,只等用实验说话吧。

实验又进行了一个多月。这回没有上次那么幸运,相反,寒圆一次比一次沮丧:他几乎想尽了所有办法,都没能让密粒从圆环那里得到哪怕一点点有用的信息。这些把自己秘密告诉圆环的密粒,下次见到圆环,仍形同陌路。山穷水尽之际,寒圆想起了影像记录中圆环第一次与密粒接触时的情景。一想到此,连他自己也打了个寒颤:难道非要这么做不可?

寒圆叫来圆环,惴惴不安地向圆环说出了自己的“最后一招”。因为这要让圆环冒很大的风险,所以他只是征求意见。

好奇心战胜了对危险的恐惧,圆环答应再用一次“窒息法”。当然,寒圆要竭尽全力,保证圆环有惊无险、有身心之苦而无性命之虞。他设计制造了一件特殊的实验皿,它内部有两个通道:一个连接圆环,使他时刻处于身体机能检测系统的监控下,一旦圆环的生命体征逼近危险临界值,马上中止实验进程;一个连接密粒,随时可以将密粒冷冻起来,而不会伤到圆环。实验皿组装好,又试过多次,确定运转正常以后,寒圆和圆环重现了那幕让人揪心的场景。只一次便可,因为这回只要知道结果——如果密粒与圆环接触后胞元点阵发生变化,实验就算成功了一半。

圆环从实验皿里被拽出来的时候,浑身灰暗。寒圆马上将准备好的强生剂喷在他身上。片刻,圆环恢复正常,开始和寒圆一起观察胞元成像仪中的密粒。

结果让人兴奋:密粒的胞元点阵果然换了一种排列,这种排列,也是寒圆和圆环从未见过的。把它和一些已公开的人类个体胞元点阵相比,有不少相似之处,却也有许多不同。再往下的想法,寒圆不敢付诸实施了——他怕触犯隐私法。但是,凭借多年实验生理学研究积累的经验和对人体、对其他生物体结构的了解,他隐隐约约感到有些地方不对头。实验虽然结束了,他并未急着发表结果,也没有再叫圆环。圆环正好要应付其他课程的考试,暂时减少了与寒圆的接触。寒圆把这次实验中记录下来的图像进行了详细分析,几乎是逐点逐点地与他手头的人类个体、密粒个体的胞元点阵作比较,又单独工作了一个月。研究结果越明朗,他越丧失了把它们告诉圆环的勇气。天然而生的道德感让他不断在心中默念:“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一定是密粒的胞元点阵在人类胞元点阵影响下变成的一种特殊形制。否则,就太……不可能了!”这种发自本真的道德感力量强大,几乎让寒圆抱持了一种偏执的信念:圆环不可能是那样的,他仅仅是一个“善知兽语”的特殊人而已。直到有一天——

寒圆进入培养室,照例要查看一下他的这些小家伙们。可他发现,有几个培养皿空了。没容他反应过来,另一幕更让他惊异的场景出现了:11(四)只密粒,正荡漾在培养室角落一个盛满营养液的池子里,摆动着尖头,还不时把尖头指向其他密粒,似乎正处于兴奋状态,像一群沉醉于热烈讨论中的人。熟知密粒秉性的寒圆马上看出,这几只密粒在交流一件让它们特别感兴趣的事。他打算不动声响地观察一段时间,哪知密粒竟知道他进来,一阵窸窸索索响过之后,全都不见踪迹。寒圆几个滚冲过去,却只见泛着涟漪、空空如也的营养液池子,其他什么都没有。再去看那几个培养皿,仍旧空着。

寒圆正心急如焚地四下寻找,突然,有一件事情激得他浑身一紧,心也收紧了:空了的那几只培养皿,关的正是“认识”圆环的那几只密粒——不多不少,正好11(四)只!池子里的那11(四)只密粒,也正好是它们吗?寒圆仔细检查了每个培养皿,确定无疑,只有这11(四)只密粒跑出来了。他搜遍了培养室每个角落,竟没有发现它们。

寒圆飞奔回办公室,调出培养室的监控影像,这才得以目睹了也许是密粒“文明”史上第一次惊心动魄(让人类惊心动魄!)的“胜利大逃亡”:从很早开始,这11(四)只密粒在各自的培养皿里就互致信号,随后,它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突然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11(四)只空空的培养皿,而营养液池里,却出现了它们的身影;可没等它们“说”上几句话,自己就进去了,接着就是他刚才所见的场景。连监控影像都看不出这11(四)只密粒跑到哪里去了。

寒圆又把前几天、前几个月的影像调出来看。这么一看,他才开始后悔——那几只特殊密粒之间的“交流”不止一天两天、一月两月。最早“认识”圆环的那10(三)只密粒,从认识他以后,就有些异样:它们常常兴奋地交谈,更甚者,它们还试图去影响其他密粒(幸亏其他密粒都不认识圆环)。这些都不算什么。最不可思议的是,有几次,关它们的培养皿竟然是空的!有时空一只,有时空好几只。将影像记录调到最慢,寒圆发现,它们的确是在瞬间消失的,像是神秘的幽灵,忽而全形毕露,忽而首尾不见。当然,这些行为都背着寒圆,寒圆一进培养室,它们就和别的密粒一样了。因为自己每天都要亲自去培养室,所以寒圆很少看监控影像。哪怕早一天看到这情景,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发生。现在倒好,一个月前又增加了一只认识圆环的密粒,它们竟共同密谋,从监控严密的培养室成功逃脱了!

对寒圆来说,这无异于一场事故。他再也按捺不住,把圆环叫来,将密粒如何预谋、如何逃出培养室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虽然寒圆并没有任何埋怨与责怪,但事实再清楚不过:如果不是因为和自己的接触,密粒如何有这样的想法、做法?圆环成了被动协助密粒逃跑的“罪魁”。他当然知道寒圆担心什么,因为此人也是一个“人类至上主义者”,密粒稍稍表现出接近于人类智慧的行为,就会让他心神不宁。这回密粒竟在他眼皮底下跑掉,若是跑到其他地方,凭它们已经获得的“高级智慧”,还有那种瞬间化身为无形的能力,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圆环,”寒圆斟酌良久,终于决定说出实情:“我必须告诉你最近这一个月我获得的一些成果,它和你密切相关。”

圆环没说话,把寒圆请到一把椅子前,请他坐上去。他自己也找了把椅子,郑重其事地听寒圆对他讲。

“我一直愿意这么认为:那次窒息法得到的密粒胞元点阵图像,是密粒的胞元点阵结构在人类影响下不完全重构的结果,这样就可以解释那些密粒胞元怪异的排列方式。但还有另一种猜测,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还有什么可能?”

“你没跟我装糊涂?”

“嗯?”圆环实在想不出寒圆还有什么天大的秘密隐藏在心里。

“你……真的想知道?”

“想。”

“……”寒圆好几次欲言又止,犹豫了大半天。最后,他伸出触手使劲锤了锤自己,狠下心道:“我还是不愿意直接告诉你。这样,我问你,假如那只密粒复现的是你的胞元点阵模式,而图像上明明白白地显示,里面不仅有人类特有的结构,还有密粒所特有的结构,你……还不明白什么意思?”

圆环认真听着,仔细想着,等寒圆把话说完,他也品出了寒圆话中的意思,明白寒圆犹豫的原因了。

整个世界,瞬间在圆环面前崩溃。

寒圆这一问,不亚于晴天霹雳。要不是椅子承着,圆环几乎要一沉到底了。他说不出话,曾经的一切如全息影像般历历闪过:与他兴趣迥异的1000(二十七)位朋友,包裹着他的超韧度孢膜,他惊险的出生,他异常娇小的体型,他喜好非人生物,他喜欢在室外活动,他厌恶与人交往,他与密粒的特殊感应……未来的种种也如暴风雨般袭来:朋友们的惊异,同学们的好奇,无心人的议论,伙伴们的质疑……更有可能的,是来自四面八方、远远近近、不知天上还是地下的指指点点:“他是个‘密粒人’,”“他是个‘杂种’!”……是,自己是对其他生物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但自己已经是人类社会中的一员,与人共同生活了这么久,整个的心理和情感状态,已经是一个人。假如事实上自己竟不是一个纯粹的“人”,不要说那些人类至上主义者,就是普通人,也要拿自己当笑话看,甚至鄙视自己、排斥自己,自己还怎么正常地生活,怎么在这个世界上立足,还谈什么美好的未来……现实啊,现实!面对活生生的现实,再深邃的思想、再伟大的精神、再美妙的形式、再强悍的心灵,又如何?

说到底,一个不满101(十)岁的孩子,怎能承受这样的事实?寒圆感到愧疚,却也无可奈何。这件事早晚要让圆环知道。他尽力宽解:“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做一次彻底的体检,如果否证了我的怀疑,那么皆大欢喜。如果是……我一定替你保密!”

圆环年龄虽小,感情却敏锐细腻,他明明听出寒圆那最后一句话说得勉勉强强。他苦笑一下——抖抖浑身的皮肤,努力从椅子里撑起来:“行,你带我走。”这句话说得楚楚可怜,无奈又无助,大有“随便你”的意思,弄得寒圆也不忍再说什么了。两个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语,来到氦城医院。

“你要做生命信息检测?”医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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