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无缚鸡之力且又醉酒状态的张世道,根本无力抵抗,只陡然间觉得自己腹部传来火辣辣的疼,接着又连续痛了好几下。
当眼瞅着鲜血如喷泉一样从肚子飙出来,他既恐惧又慌乱,忙想用手去堵住伤口,可林秀最后一下,刺得极深,那锥心般的痛苦一传来,使得他立刻浑身痉挛,四肢的知觉都无法再控。
最后只能以不甘的眼神瞪着林秀,其身体则半僵半软地倒在一旁,连连抽搐。
林秀被喷了一身的血,原以为杀人是一件很难下定决心去做的事,但在真正动手之后,他发现除了心跳会加快一些之外,也并没有害怕、慌乱的感觉,反而还有一种异样的亢奋。
也或许是他在监牢那边见过更血腥的画面,因此对比现在,这也根本不算什么。
更主要的是,这样做,最顺我心。
告状?何必呢,还不如自己动手来得爽快。
“你先是使人让家丁害我,后让巡检司押我下牢狱,害我两次,捅你两刀,这很公平。”林秀也不着急走,而是拿起房间的被褥,擦拭手上的血液。
张世道身体半弓,意识开始涣散,他不甘的眼神死死盯着林秀,那嘴巴张了张,似乎有话想说,却说不出口来。
两刀?你明明捅了三刀!
林秀似也读懂了他眼神的意思,说道:“前两刀是账,后一刀是利息,都要算的。”
门外有碎碎脚步声忽然临近,
想来应是那丫鬟从后厨打了热水过来了。
林秀擦干净了手,当着张世道的面,就朝房间的一面墙壁撞了过去。
也在张世道那惊愕的眼神之下,他刚撞上墙壁,那墙壁就好似荡开一圈波纹涟漪,然后他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张世道眼神恍惚,那一刻好似见了鬼般,随即一口气提不上来,便随着最后一次抽搐,四肢一软,脑袋就垂下去了。
丫鬟端着热水卖力地踏进房门,刚一进门就看见满地的鲜血,还看到张世道倒在血泊之中,她吓得手中水盆脱手,然后尖叫了一声。
也不等府中再生反应,林秀已来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此事一了,他差不多也该从这零陵城离开了。
可刚到街上,他就看见有两三骑匆匆策马,从人群中闯过。
“闪开!”
“给老子闪开。”
从穿着来看,是衙门的人。大概是监牢的事已经传开了,这会儿集结人手要去捉拿犯人。
第一批人刚跑过去,没一会儿又有另一批人也跟着策马疾驰而去。
“啧,这阵仗,也还好没跟他们一起走。”
被这么多人追拿,也不知那对叔侄能否跑得掉。
林秀此时决定出城,也未走正门,而是往东面城墙行了去,到了城门边,他仍旧是透穿而过,神不知鬼不觉就到了城外。
不得不说,这穿墙之术,确是好用。
忽见西边黄尘滚滚,那是马队驰骋在路上溅起的沙土飞扬。
“往西去了?”
往西那就是去泠水滩城了,倒也正常。这两边相近,路最好走,那对叔侄出城后,想跑得快肯定是要往西走。
“既然他们往西,那我就往东。”
他也不走大道,专挑小道,往东而行。
山路崎岖,不太好走,也忽是后悔,理应弄匹马,那样大概会舒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