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问起(1 / 2)

 那玄衣玄甲的队伍果然等在十里画廊之外,白依阑一出来,便看见了他们。

“魏小姐。”为首的人说道,“我们送的礼可还满意?”

他已经看到了白依阑满手鲜红,血顺着白依阑的手指淌下。

“你们把梅长青怎么了?”白依阑双眼也红了,身上笼罩着一层杀气,尽管他们身为慕江远亲卫,身经百战,但难免还是心里咯噔了一下。

“王爷吩咐说,若魏小姐问起,便请魏小姐回京,王爷亲自为小姐解答。”为首的那人说到,话音刚落,便有人牵了匹马过来,白依阑二话不说,跃上马背,绝尘而去。

玄甲侍卫刚想说什么,便被为首的那个人阻止。“放心吧,她必然是去找王爷的。”

独孤白和独孤蓝也赶了出来,见到他们,却没有见到白依阑。

“姑姑呢?你们把姑姑怎么了?”独孤白质问道。

“现在估计已经到了天门山了。”为首的侍卫撇了一眼独孤白,“小公子,你们现在追,可是追不上了。”

“你……”独孤白脸上带着怒气,手上已经出现了洁白的琴弦。

“白。”独孤蓝叫了一声,独孤白方才冷静下来,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玄衣玄甲的侍卫,同独孤蓝一起回去了。

见他离开,侍卫才松了口气。看了眼十里画廊的界碑,若刚才再往外走一步,便已经没有命在了。

“呸,这小子。”队中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暗啐一口。他们都是慕江远身边的亲卫,见过世面,也能感觉得出,刚才的杀意,仿佛是置身罗网中的猎物。

若不是刚才他们多走了一步,在十里画廊界内,那独孤家的小子一定会杀了他们。独孤家的人都是怪物。

“走吧。”捡回一条命,方觉得脑袋在脖子上顶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他们给白依阑准备的是西域来的宝马,可日行千里。白依阑一路打马,无人拦她,第二天清晨,便已经到了京城。

京城城墙还是和她离开的时候一样,巍峨肃穆,仿佛就是为了等她,城门打开。

清晨人少,白依阑纵马,一路到清嘉王府,清嘉王府庄严肃穆,门口两个石狮子,怒目圆睁,看着白依阑,白依阑翻身下马,进门,就看见满目红练,仿佛大婚一般。

白依阑没有心思计较,慕江远坐在正堂,身上仍然穿着玄色金纹龙服,头上戴着红宝金冠,目光冷漠。

“你来了。”

“凌游呢!你把他怎么了!”

“你一来,便问梅长青?”慕江远冷冷一笑。“或许,我应当叫他慕温言?”

“你什么意思!”白依阑冷眼看着他。

他说得每一个字,都像是毒蛇吐着信子,白依阑敛眉,手上滑出匕首,往慕江远身上刺去。

她用了十成的内力,即使慕江远躲开,腰侧难免也划出一道血口。

伤口不深,未能要了他的命,一击不成,便没有机会了。慕江远转身,一张击在白依阑胸口,白依阑只觉得心口一闷。被卸了手腕,手上的匕首掉在地上。

“你最好杀了我。”白依阑捂着脱臼的手腕,站起身来。“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白依阑睁开眼睛,却觉得身体里的内力不听使唤,极快流失,并不是传到他身上,而是直接消失了。她本来就是凭着内力,体术不强,现在内力已失。慕江远也知道。

“你不过是凭着师父给你的内力,若你自己,就连最低级的侍卫都打不过。”慕江远说道。“白依阑,你什么都没有,剑是凌游去问剑峰求来的,武功是师父给你的,甚至躲藏的地方,也是别人为你找好的。白依阑,你身上有那一点,是你自己的?不过只有这好看的皮囊罢了。”

他蹲下,托起白依阑的下巴,“不过你真的好像,比你母亲还要像。你便是这样偷梁换柱,也骗了独孤家的人吗?”

白依阑不想与他多说一句。

慕江远冷笑,将白依阑甩到一旁,站起身来,拍了拍手。

有侍婢走上前来,搀扶起白依阑。

“将魏小姐带下去。把她的伤治好。”

失了内力,白依阑觉得身上比没有内力之前还要绵软无力,挣脱不开侍婢的摆布。

王府暖阁金栏玉砌,远远的看去,仿佛像是一个巨大的鸟笼。侍俾扶着白依阑坐在床上。

她们很少说话,只是沉默着端来药箱。咔哒一声,接上了白依阑的右手,往手腕上抹了药膏。白依阑方觉得手腕不是那样痛了。

侍俾都沉默不言,仿佛是拔了舌头一样,为白依阑更衣。捧来一件大红色金线的衣服。白依阑极其厌恶这样的红色,这样的红仿佛就像是业火一样。

白依阑只觉得自己像玩偶娃娃一样,被人摆弄着,穿上衣服,无悲无喜。她身上藏得匕首已经被收走,甚至连发簪都没有留下一根。婢女在她背后,将她乌缎一样的头发梳顺,披在背上。

慕江远命人看着她,左右不离其身,大概是怕她寻了短见。可是她又怎么会寻短见呢。等慕江远死了,她才会死吧。

就这样呆呆的坐在房里,脑子里想过无数个杀慕江远的方法,将他碎尸万段。

慕江远过来,看见白依阑这般打扮,脸上明显有了几分喜悦,只是很快便消失在脸上。

他站在床前,两边的婢女都已经退下了,白依阑抬头,杏眼锁在他身上。

“还不错。”

白依阑侧过头去,他便伸手将白依阑的脸扳过来,白依阑抓住他的手,指甲刺进他的肉里,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伸手摩挲着白依阑的下巴。

“你的眼睛,当真与她一模一样。”慕江远说道,多少有些失神,白依阑手上藏得钗便往他脖颈插去,但被他一手握住。

“你有内力的时候,尚且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现在你没有内力,只不过是平常女子而已。”慕江远顺势将她扑倒在床上,单手握住白依阑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放在白依阑脸上。

只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看见慕江远眼中有一瞬间的深情,不是为了她,只是为了那个与她重合的影子。

慕江远所见天下美姬无数,大多都是过后既忘,又是哪位女子,让他念念不忘。白依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便是当初的独孤夫人。

白依阑没有见过独孤夫人的画像,但是她听许多人提起,甚至独孤家的人,也将她当做独孤夫人所出。

白依阑也听说赵汀兰与独孤夫人有七八分相似,因此三个女儿,容貌与独孤夫人略同。时隔久远,大多数人只能记得独孤夫人模糊样子,但是慕江远不一样,那时他见到独孤芷的时候,便已经放不下别人,十五年来,一遍一遍的描摹着她的样子,早就刻骨铭心。

只不过,这些深情白依阑并不感动,也不喜欢。

她现在的处境甚至还不如魏疏雨,魏疏雨虽然有名无实,但到底是挂着王妃的名头,慕江远也是她真心所爱,她又算什么,技不如人,无法报仇。却被仇人像鸟雀一样囚禁在这王府里,只不过是一个穿着华服的囚徒。

这些话,即使说出来,也不会有人同情,更别提魏疏雨。魏疏雨一直都认为白依阑对慕江远念念不忘,现在更是将白依阑视作敌手。

“就算你爬上王爷的床,你也别忘了,我才是王妃,王爷八抬大轿请进来的。而你这样,连侧妃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一个暖床的侍婢。王爷继位之后,我才是大梁的皇后。”魏疏雨趾高气昂,虽然面容憔悴,但是在白依阑面前,她还是端着架子。

白依阑并未回答,只是转过身。权且当她碰了晦气,她心里已经够烦的了,不想再给自己添堵了。

“白依阑,我叫你走了吗?”魏疏雨说道。“正妃说话,你一个侍婢,怎敢擅离。”

她话音刚落,身后的侍女就已经走了出来,上前。并不是荣春,是白依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面孔。荣春应当是时刻跟在魏疏雨身边的,是魏疏雨的亲信才对,只是现在,她的身侧换了一个王府的丫鬟。

那丫鬟力气极大,轻而易举的将白依阑的手抓住,又将她按在地上。白依阑没有武功,甚至连一点点反抗都没有。

魏疏雨站在她面前,揪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白依阑,你别以为你进了王府,就能为所欲为了。你什么都做不了。从前我能嫁给王爷,你便只能去寻死。即使你傍上鹤望侯,但是现在鹤望侯已经死了,白依阑。你现在也什么都做不了。向你这样的人,不如去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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