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披甲兵走上前去,一个把曹文焕腰上的长刀卸了,另外二个则用绳索将他牢牢的捆缚起来。
曹文焕任由满兵绑了,心中却在闪电般的转着念头,看来,下一步,他们肯定要推我去见奴虏的固山额真叶臣了,我该怎么和这个老奴虏周旋呢?
十几个披甲兵在军官的带领下,推推搡搡的将他带到了后面的村庄,原来镶红旗的中军大营设在这里。
走进屋内,看见一个五旬左右的削瘦老者端坐在椅子上,正在装模作样的看书,外面几个干草垛烈火熊熊,这老奴虏却好像完全不知情一样,依然把手指伸到嘴唇里沾沾唾液,然后一页一页的翻书。
“固山大人,奸细抓到。”军官抱拳作揖,随后退到一边。
“跪下。”两个腿弯狠狠被枪杆点了一下,曹文焕紧绷着双腿,丝毫不为所动。
身后的披甲兵应该是发怒了,使劲在他腿弯上踹了一脚,曹文焕仍然昂然不屈。双肩被两个披甲兵从两边抓住狠狠地向下按动。
“罢了。”
面前的老奴虏固山额真叶臣说话了。他的目光依然在书本上浚巡,却用一种慢悠悠地语调说道:“年纪小小啊,做人还很硬气,啧啧,不容易,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叶臣用的是汉语。
曹文焕知道现在生死系在一线,这老虏奴随时都可能杀了自己,但是他现在实在有点摸不透这个老家伙的底子,他在点火之前,明明已经看得非常清楚,周围确实是没有人注意到,为什么会被这个老家伙抓住?
曹文焕决定和叶臣先打个哑迷,探探情况。
“大人,奴才实在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不知道大人为什么绑了奴才,奴才实在不服。”曹文焕用满语大声嚷嚷,表现得非常冤枉一样。
嗯?叶臣挑起眼皮,斜眼望向曹文焕,用一种异样的口调道:“你说什么?你会满语?”
“奴才是满州镶红旗下,当然会满语。”曹文焕直视叶臣,仍然大声嚷嚷。
叶臣一对浓眉皱起,把手中的书本哗的一声合上,身子向前探了探,老谋深算似的一笑道:“小子,你当老夫是三岁小娃娃吗?来呀,把他的头盔去了。”
一名披甲兵立刻把曹文焕的头盔摘下。
眼前的叶臣一下子愣住了,眼光落在曹文焕头顶的猪尾巴上,然后他把目光转向曹文焕旁边的军官:“顾纳岱,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人叫顾纳岱,曹文焕斜眼望了望这个抓住自己的军官,好像在资料上见过这个名字,只不过,记忆并不深刻。
顾纳岱一呆,躬身回道:“大人,营中的马料着火,固山大人吩咐奴才们,说是可能有奸细混进营盘,让奴才们把好四面的营门,奴才带人去了北营埋伏,果然看到这个丁勇行色匆匆,直奔营门,所以奴才猜测,此人一定是混进营盘中的奸细,这火,也一定是此人放在,这才把人拿下,急送固山大人处问罪。”
原来顾纳岱只是看到了自己奔向营门,才做出这么个推测,这下曹文焕心里就有底了。
“大人,奴才冤枉,求大人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