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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入京 2(1 / 2)

 议事结束后,吉陵并未立刻离开山河楼,而是拾级而上,来到了顶楼的观星台。说当年朝孝宗皇帝就是站在此处向眺望慨道:“异日图将好景,我山河图中。”

吉陵也学那孝宗皇帝,向眺望状,可绪不不觉就飘到了四年前的那个夏日。

门阀勋贵子弟向来耻于与寒门庶族士子,他们常常说道:“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之族岂能与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者为伍?”

而吉陵在这帮家子弟中可称得上异,他常常与寒门子弟于破旧草屋中谈论诗书,针砭时事,对弈饮酒,丝毫未有羞耻状。

一日家主吉止问吉陵:“为你与你的族兄弟们不同,喜与寒门庶族子弟?”

幼时的吉陵答道:“爷爷,圣人言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里奚举于。故天将降大于是人也,必苦其心,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由此可,出身并非决定一个人能力华的因,自身的努力与坚是。孙儿观家之中不乏为非作歹、好吃等死之徒,而寒门庶族之中也有饱读诗书、忠贞正直之辈。”

吉陵见爷爷神情凝重,又赶忙补充道:“圣人言见贤齐焉,见不贤而内自也。既有贤能之人,孙儿自当虚心请,又与其出身干?圣人还说有无,大家同是学子又有差,若说有差,不过闻道有后罢了。”

吉止听罢,原凝重的神情渐渐舒缓开,慨道:“好一个见贤齐、有无,我庆州吉氏三十余年的隐忍,总是熬到头了。”

说罢,吉止又招手示意吉陵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块玉壁予吉陵。

“可要仔细好了这块玉壁。”

吉陵拿着这块玉壁,只觉:“内蕴,体如凝脂,坚洁细腻,厚重温润。”

旋,吉陵又作揖道:“谢谢爷爷赐物。”

吉止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示意身边的婢女扶自己起来,丢下一句:“藏于身、待时而动。”

待吉止走后,吉陵如常一出去与士子们切磋学问,而正是日,吉陵遇见了他命中要誓死追随辅佐的那个少年,可这一切他都并不晓。命运就是这样,于细枝末节处,于不经意间,悄悄地埋下了伏笔,待到瓜熟蒂落那一刻,让人幡然醒悟,慨万。

吉陵走草屋,只觉草屋内动静较之以大了些许,刚备推门而入,不料门里窜出来的一个黑撞了个正着。

吉陵向后踉跄了几,刚站定定睛一看,喊道:“鲫鱼?”

那撞人的士子因为身材稍显矮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起身拍拍了身上的土,边揉屁股边喊道:“陵你可来了,我正要去寻你。”说罢,着吉陵快向草屋里走去。

这“鲫鱼”的男子原黎渔,因家里在庆州湖渔为生,身上常常沾染一股子鱼腥味,又酷爱喝鲫鱼汤,同窗们给他起了“鲫鱼”这么个昵称。

吉陵黎渔拖着,不由得伐加快了起来,见黎渔着急忙慌的神情,问道:“鲫鱼你这是咋了,怎么这么急?”

“我的哥儿,你可是不道,日来了个落魄书生,在草屋内摆局对弈,一连赢了10余局后,提出一人同时对阵五人,我想着此人如此棋力,个庆州学子中怕也是只有你能够拼一拼了,所以这着急去寻你。”

吉陵入室,一眼瞧见了黎渔口中的那个书生,只见他一人站在中间,其余五位学子围绕着他摆下棋局对弈。

那书生身姿挺拔俊朗、发色如墨,眉如飞剑,目似朗星,鼻如刀刻,一举一动中都透出一种气定神闲,虽身着一身破旧士子服,但仍难掩其出众的气质。

吉陵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这位书生与五人对弈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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