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真诚道歉。()今天火车耽误事了,所以更新晚了,还望大家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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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是不是疯了?
每呼吸一口气都夹杂着强烈的恐惧感和凉意,如同芒刺一般的扎进我的喉咙里,仿佛要渗出了血一般的痛着。我浑身抖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冷汗霎时间布满了我的额头和脊背,在这凛冽的寒风之中变得冰凉,紧紧的贴在我的皮肤上,刺骨的冷。
那个厨子昨天明明已经在我眼前涨裂了肚子死掉了,但是为什么此刻他却又出现在这里?那种令人战栗的感觉深深的攫取着我的神经,在这天地之间白花花一片的路府,就宛若一个巨大的铁笼,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诡异和阴森的气息,此刻我的心里面格外的慌张,只想赶紧逃离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渊儿,你怎么了?”路夫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吓了一跳,然后急忙转过身。脸色苍白的路夫人站在身后,脸上的表情疲惫而又略带悲伤,那浅浅的似有若无的微笑在那有些发黄的脸色的映衬下现在有些可怖。
我急忙施礼道:“路伯母,您怎么出来了?您不要急吧?还是去休息吧......”
“不碍事的。”路夫人微微的笑了一下,虚弱的说道:“也不能整天闷在房间里啊,我本来让下人们唤你们两个来吃饭,结果找了好久都没有看到几个人影。一打听才知道米婶竟然也遭遇了不测,哎,难道真的是老天要亡我们路府么?”路夫人说着,又不禁垂泪下来。
我走过去搀扶着路夫人,心想还是不要将刚才看到的说给路夫人听为好。也许是我一时间眼花看错了呢。我正想着要怎么安慰路夫人,然后一个念头猛的在脑海之中闪过。我也顾不得语气的急促,慌忙问道:“路伯母,冒昧的问一下,请问路伯父在去世之前,有说过什么话吗?”
路夫人被我这突兀的问题搞得一愣,然后面带哀伤的回忆道:“他......好像说过......他好饿......”
他好饿!
就是这三个字,如同闷雷的一般的在我脑海之中不断的盘旋着,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甚至忘记了说话。他好饿,昨天那厨子临死的时候用低低的话语在我耳边说的也是这三个字。饿,难道也能让人吃到活活撑死么?记忆之中的那一段熟悉的感觉强烈的萦绕在我的心里,但是就是想不起来那似乎被封住的回忆。我隐约感觉整件事情和那个坛子有关,而且,我依稀之中似乎见过那个坛子,但是终究想不起来罢了。
“渊儿?”路夫人见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得担忧的叫着我。我猛地回过神来,然后有些尴尬的说道:“额......不好意思伯母,我想起点事情来。对了,听说子野在前几年曾经差点死掉,那是怎么回事呢?”
“哦,你说那个啊......”路伯母的神色有些恍惚了起来,她淡眉微蹙,在回忆着什么,然后轻轻的说道:“那好像是......”
“冥渊?母亲?你在这里做什么?”路子野的声音幽幽的从身后传来,那声音十分的冰冷,就犹如那阴风一般,让我全身的毛孔似乎一下子紧缩了起来。我急忙回过身,慌张的解释道:“啊......路伯母来叫我们......吃饭......我向伯母打听一些事情。”
看到我有些语无伦次的样子,路子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的视线越过我,落在了路夫人身上:“母亲,刚才冥渊问您什么了?”
路伯母慈爱的笑着,说道:“没什么,这孩子就是关心你,向我打听打听前几年你出事的那件事情。”
路夫人话音刚落,路子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他的眼睛猛地盯住了我,那眼神之中似乎充斥着强烈的不安和恨意。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轻轻的问道:“你......怎么了?”路子野似乎一下子恢复了正常,表情木然的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我们去吃饭吧,你都来了一天了,光让你看尸体了,都没有在一起好好的吃一顿饭......”然后似乎在怅惘着什么似的,喃喃的说道:“好多年没有一起吃东西了,我们都变了。”
我一下子沉默了。是啊,好多年了,他变了,我也变了。我变成了一个孤僻内向的孤儿,而他,变得让人无法靠近,并且他身上的所散发出的那股浓重的气息让人感觉到阵阵压迫。路夫人叹了口气,说道:“是啊,都这么多年了。别在这里站着了,快来吃饭吧。”然后催促着我们向饭堂走去。
从跨院到饭堂并不远,但是这段路我似乎感觉走了好久。路子野在身边表情木然的向前走着,看不出来任何感情。而就是这种几近于死人一般的平静,让我感到蹊跷。这个人,就进还是那个开朗的路子野么?
饭堂里面冷冷清清,偌大的桌子上摆放了简简单单的食物。毕竟厨子昨天刚刚离奇暴毙,谁也没有心情去做一些山珍海味。我们围在那张有些空旷的桌子上,默默地吃着。气氛压抑至极,我只能地这都,默默的嚼着嘴里的饭,就连呼吸也变得谨慎了起来。筷子时不时的叮咚敲打着碗的边缘,回荡在饭堂之中。
“那个......”我小声的开口向路子野问道:“你几年前的那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昨天米婶说好像很严重......”
路子野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很不愿意提及这件事情。他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就是中了邪从山崖上摔了下去。”
“多亏了那棵树。”路夫人在一旁接话到:“唉,子野真是福大命大,不然的话......”她摇着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有些茫然的看了看路夫人,又转过头看了看面色冰冷的路子野,路子野的眼神之中似乎在渐渐的翻涌起了一阵浓浓的杀意。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刚要说什么,路子野便站起身,对路夫人说道:“母亲吃好了么?孩儿从母亲回房休息吧。”
路夫人一怔,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被路子野搀扶着向外走去,然后回过头对我轻轻地说道:“渊儿就在这好好玩吧。”
我咬着牙,点了点头。路子野那奇怪的举止和诡异的表情,在我心里面挥之不去。似乎每次提到那次事情,就像碰触到了路子野的什么忌讳一般,他总是避而不谈。我看着那母子二人的背影在饭堂敞开的门口,被那刺眼的灰色包裹得有些棱角分明,似乎有了种错觉,他们好像是在向着那鬼门关伛偻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