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奴(2 / 2)

那时的人不论读书人或是武人,都相当注重个人气节,莫六的这句说话无疑十分的侮辱人。

青年气得脸涨通红,身子微微发抖。

吕纬纬终于忍不住了,又喊道:“不就是四百钱嘛,这位小先生的赔金,我帮他付了。”

吕哥子吓了一跳,见众人目光齐刷刷的都投过来,顿时慌了神。

他低声道:“小少爷,这……”

吕纬纬也不理会,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将自己放下来。

莫六看着吕纬纬,瞪眼:“奶毛都没褪尽的小子,一边玩你的泥巴去,少来惹事。”

吕纬纬排开人群,昴然而入:“连天子都非常尊重读书人,各国诸侯更是求才若渴,君上还亲自贴了求贤榜在城门外。若是卫大人知道你两今日在此的胡闹,岂不要重重责罚?”

两役奴对视了一眼,虽是有些不甘,可脸上的神情却是缓了下来。

“喂,吕小哥儿,我知你们老子有的是钱,可是我瞧他却不一定大方。”莫六歪着头,咧嘴谑道。

他常跟在卫大人或大公子的左右奔走,知道吕家与卫相来往甚是密切,虽说都是吕家有求于卫荥的多,但吕家在濮阳城与各层官阶都至熟,更加上与君上关系亦非同一般,绝不是他这种人可以得罪得起的。人性本质中的趋炎附势,才使得他对这眼前这儿童容让两分。只是嘴贱习惯了,还是忍不住要损两句。

见他言语辱及父亲,吕纬纬面色一沉。

香风飘至,一条柔软的绢巾随风轻拂耳际,葱玉般的五指轻轻的覆落在她肩上。

吕纬纬对面的人眼都直了。

淡淡的香气弥足鼻腔,一把温和婉悦的声音就在身旁响起:“纬儿,干嘛跟这种人理会。”

纬纬一转头,身后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美貌女子,正俯端下身子,含笑望着她。

“月姨娘。”吕纬纬叫了一声。

月乐,是吕承宗所有妾室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她在吕纬纬出生两年后才过的门,据说是外地破落的富户逃难过来的,吕承宗眼见她就要陷落风尘,便收了做最后一房。

莫六干笑一声,三言两语的将事情交待了一遍,未了又说了一句:“非是我不信贵府的小公子,不过小孩子还是莫要理会这么多事……”

月乐冷冷的瞟了他一眼,朝身后招了招手。一名随从奉捧上一串钱:“这里四百,你自点点。”

吕纬纬冷笑一声:“家父与贵府卫大人相交相识多年,却不知卫家的规矩这般法的讲究,卫大人若是得知不知该作何感想。”

莫六吃了一惊,好生后悔自己冲撞了。赶紧赔笑道:“小公子误会了,小人绝无此意,刚才一时糊涂嘴贱……”

“既知嘴贱,那便该如何?”一把冷冰冰的声音人群中响起。

两强奴顿时面如死灰,冷汗如雨,双股抖战,立即跪下叩头:“大公子饶命!”

人群瞬时如炸惊了窝的蚂蚁一般,如水冲散,刹时间竟走得干干净净,现场只剩下那青年书生及吕、卫两家几个人。

只见一名华衣公子,腰间挎长剑,施施然地踱步近来——正是卫家长子卫屡。

卫家子女众多,光儿子就有四个。卫荥在濮阳十数年营生,家大业大难免对子女管教不周,嫡长子卫屡,仗着自家势大,向来傲慢骄倨,性情更是偏执易怒,喜恶无常,一言不合便即挥拳脚,濮阳城中吃过他苦头的人不少。上至官吏仕室子弟,下至家奴走卒,见到他都下意识绕道。

想到大公子的刑法手段,莫六心底一阵寒气冒上,连连自扇嘴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卫屡不理会他,却转过面来,微微一笑:“月乐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月乐退后一步,敛礼道:“妾身吕氏月见过公子,公子有礼。”

华衣公子目光灼灼,上前一步:“那日幸得聆姑娘一曲清音,好教卫屡一直记挂至今……”

月乐匆匆打断道:“妾身为人妇,应当适尊于礼,实在不宜与公子街头相谈。告辞了。”

拉着纬纬的小手,看也不看他一眼便是走了。

卫屡退至一旁,难得的竟不相为难,只痴痴的望着远去的背影出神。过了一会,猛发现地下那两奴竟也停了手,正呆呆的望着他。脸色倏时铁青,厉声喝道:“我有叫停手吗?!”

两奴吓了一跳,立即又辟辟啪啪的打起自己嘴巴来。

那青年早也偷偷脱了身,望着吕纬纬等人的人影,追赶上去:“恩人且留步。”

两人同时转身,青年望着月乐,突然脸一红。顿步止行,双手对合深深一揖:“在下朝歌司空马,适才蒙恶奴相害,幸得有夫人解手相助……”

月乐冷冷的打断他:“我并不想助你,你也不必感激我。只不过是因为我们家小少爷在,所以才出了那四百钱。”

司空马好不尴尬,眼睁睁的望着她倩影娆妖,耳中听得她温柔低婉的声音渐远:“纬儿,姨娘有好东西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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