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身而过(2 / 2)

中间那人,华贵银袍在晚风中隐隐欲张,衬得肌肤晶莹流光如同白玉生辉,一双美目半张半合,潋滟浮光如摄人心悱。

吕纬纬心便通通的跳起来,脸上一阵发热。

果然是赵国的平原君——公子胜啊。

不过,此时的平原君一反往日潇洒拓落,优雅温文的模样,反而是娥眉轻颦显得满腹心事。队伍匆匆而过,他根本就没看到有一个吕纬纬,正张着嘴巴痴痴的望着他身影远去,过了好久,才幽幽的叹了一句:“真的是好美的人儿啊。”

乌倮莫名心生不爽:“一副上好的皮囊罢了。”心想这赵国的上相咋一看就跟娘们一样,没半点男性魅力。不知他是怎生束管得住下属的?

吕纬纬目光从远处投回,看见另一条有几分相熟的身影自眼前一闪而过。

她疑惑的眨眨眼睛,却想不起那是谁的背影。

话说那身影,是个身材中等的男人,衣衫彬彬,温文尔雅,他原是先一步看见了吕纬纬的,本欲上前招呼,却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即转身离开。

他转过几道巷子,进入一家客舍,来到一间雅静的房前停下,轻轻的敲了敲门:“姑娘。”

屋内有温婉的女声应起,随即门打开,露出一张美丽的面庞,正是吕承宗失踪了的妾室月氏。

“司空先生,请进。”她大大方方的让开身子。司空马反倒有些面红拘紧,做了一揖,这才小心的进了屋。

“如何?司空先生可曾见着平原君了?”一进到房内,月氏就显得有几分心浮气燥了。

“在下见着了,上相如今落脚于衙府内。月姑娘……”他倒想告诉她除了平原君他还遇见谁了,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月姑娘,以你人才何必如此……”

“住口!”月乐双眼泛红,一改往日温婉的样貌,脸部因激动而显得扭曲:“若非姓吕那老家伙,我月氏何曾会有这般光景?!我曾经有个多么幸福快乐的家,是他毁了我爹娘,累我姐妹两失,还假惺惺的将我收入吕府供养。我忍辱负重,苦谋数年终觅得这么个借刀杀人之计,我就要让他亲身体验失去家园、失去亲人、最后孤家寡人流离失所的个中滋味!”

回忆是一件痛苦的往事,哪怕那一段是快乐的,可正因为曾经拥有的美好已经失去了,所以才痛苦。

那时的她,上有双亲,下有一个相差四岁的妹妹,一家人相亲相爱,快乐无忧,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烦恼。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该有多好。

然而那一年她十岁,家业每况日下,从原本的家仆过百,到逐渐人丁凋落,从华庭大屋移居乡坊小院,到了她十五岁之时,父亲终于捱不住一病呜呼了。母亲带着两个女儿艰难着过活,再没有家仆、也没有可遮挡得住风雨的华庭,她从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一下跌落到需要自己亲自起灶烧水,淘米煮饭的普通人。母亲每每带着她们走过街市,指着那一个个曾经的商号说:“这间是你父亲的,那间也是,可如今都姓了吕。”言语中有着无限的稠怅。

是的,几乎每一个月氏的商铺产业,都被冠予了吕姓。她咬牙,瞪着那原本属于自家的商号,心在大声喊;“为什么?”

一年后,母亲在一个寒雪交错的夜里跟随着父亲去了。两姐妹孤伶伶的,连那四页薄薄的棺木都买不起,只得头上穴了标草,将自己买了给母亲下葬,同时也寄翼着能找到一个好的主人家依靠。

妹妹年幼,最先被一家巨贾买去。不久,她也被一个强权看中,眼见就要谈得成的了,结果那姓吕的适好经过,花了很重一笔资费将她买了下来。

真真是老天有眼,助我也!

回忆真的是一桩极痛苦的过程。那熊熊燃起的烟火伴随着那朵娇弱初放的爱情,一起湮灭在仇恨中。她不敢也不忍去想,那个怒气勃发、任性乖张年轻人对着她时痴痴的容颜。

一切,都是注定的,只都不过是棋子罢了!他是她的棋,而她,又是谁的棋?人们说,每个人的命都是老天来安排的,可她,决意不肯由谁来摆布:我的命运,该由我来掌握!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转眸瞥见司空马瞠目怔忡的模样,于是稳了稳个人情绪,缓缓道:“只要你帮我,待我进得赵上相府内工作,我定然感激不尽。我如今再无亲人,只想找个安娴稳当的地方渡过余生就足矣。司空大哥,你会帮我的,是不是?”

她一双美目盈盈,可见泪光泛动,司空马连拒绝的说话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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