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何曾供奉过什么画像?”车非轩的声音有些冷,言语也有些犀利。他心里其实明白皇后想说什么,但皇后的措辞实在令他难以隐怒,“皇后告诉朕,何为供奉?母后身为一国太后除了供奉祖宗还供奉一张画像?皇后是这个意思么?”
皇后一怔,旋即明白过来道:“皇上息怒,是臣妾失言。臣妾的意思是母后收藏了一张画像。”
车非轩按住想跪下认错的皇后道:“别弄醒了初音。”俄顷,他稍稍平缓了语气,又道:“母后收藏的画像多了,朕如何能每幅都记得?”
皇后舒了口气整理着思绪正要提醒皇上是哪一张画,车非轩没等她开口,兀自说道:“从行宫回来朕就赐封淳于汐落为昭仪,你上个请旨折子让母后过目吧。”
皇后瞪大眼愣了愣,茫然的看着车非轩,不明白皇上怎突然把话题转到了淳于汐落身上。没错,她是想请皇上赐封充仪为昭仪以便拉拢淳于将军,可她还没说,皇上竟主动提出来,这就变成另一回事了。这让她心底升腾起几缕莫名的沮丧与嫉妒,开始有些后悔前些日子听从表姐的话刻意安排淳于汐落多侍寝了几夜。
许久,她才黯然应了声,“臣妾遵旨。”
车非轩瞧见皇后落寞的神情,心知她这会儿还没体会到自己的用心,幽幽叹了口气。不由自主的,他的脑海中意外的浮现了元宵灯会那夜初遇杜芷蘅时的情景。止不住感叹,他的梓童远不是那个聪慧女子的敌手啊。
车非轩重又闭上双目,倾听马蹄声。皇后便也再没心情重提前话。
大约又过了两个多时辰,蜿蜒了近一里地的庞大车队顺利抵达了朝天山行宫。行宫门前跪了一地的大小官吏与百姓。这些百姓都是从各地精挑细选出来的代表,将与帝后、宫眷、百官一道参与祭天大典。
这都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帝后、宫眷的马车在行宫正门前没有停下径直驶了进去。杜相与文武百官则在门前下了车、马,而后各自忙开。
帝后宫眷们在行宫别院里下了车,便到厢房内纳凉休憩等候吉时的到来。正是晌午过后最热的时候,虽说今年热得晚,可到底也是四月下旬了。各人又穿着包裹严实的朝服,顶着累累珠钗受了几个时辰的马车颠簸,着实累着了。
只是对皇后而言,身体的疲累远不如心累。见皇上逗弄着初音,她走出了厢房,只让婢女与内监们远远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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