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岂知她要杀你灭口了?”杜芷蘅随口问道。她是早已猜到,就凭尉迟涟那点儿微末道行,绝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来指控独孤溪宸。
尉迟涟满眼溢恨,似能喷出丈余的火来,“她唆使了个吃里爬外的太监扮鬼恫吓我,让我终日不得安生。那太监被我当场抓住,已是认了的。”
杜芷蘅心中哼笑,若凭你也能抓住那太监,就太小看杜家*教的人了。
皇后支颐半眯了双眸,一手指向尉迟涟,眉头紧蹙,厉声道:“一个两个就是不叫本宫省心。她若真要杀你灭口,帛锦上那些罪恶自是事实。可你既早知那些,却为何不予揭发而任其发生?”似乎有些气结,许久后,缓顺了语气,皇后看向杜芷蘅道:“本宫是不听了,此事便交由妹妹你全权处置,如何?该往哪儿打发你瞧着办。”
杜芷蘅分明听出了皇后话语中的暗示,面上微微一笑,也不推辞,起身屈膝便应下了,“臣妾遵旨。”
尉迟涟一听皇后做此安排,记起曾与贵妃有旧怨,浑身打了个颤,心头又急又气,正待说什么,却听得杜氏柔和说道:“臣妾暂与娘娘借几名宫人。”
皇后和颜悦色道:“我宫里的人,你随意使唤就是。”
杜芷蘅谢恩,一面收起帛锦,一面点了几个太监道:“送修容回香馥宫粼波殿,交代下去,未得皇后娘娘,贤妃娘娘与本宫允许不得放她私自外出。”
始终未言的贤妃这时回看了一眼杜氏,但仍是什么也没说。
尉迟涟听了贵妃的话,张皇的叫起来,“我是受害的,是无辜的,凭什么不关那个贱人,反要关我?娘娘——你要信我……”她转向皇后求情。
“孰是孰非,相信贵妃妹妹自会给你一个公断。”皇后微微甩手,对立在门口的太监道:“便依贵妃所言。”
微风起,屋内水晶帘动,屋外,满架蔷薇盛开,晕染一院清香。几只雀儿在葱郁的木槿树上飞来往复,啼叫声尤为婉转动听。
晨省归途中,清风托着杜芷蘅的手,低声叨念,“兜来转去,皇后娘娘竟是想借您的手除去淑妃,当真是愈发会拨如意算盘了。”
杜氏含笑道:“她哪里能揣摩出这份心思,必是商遥容费了一番口舌的。这是贤妃的如意算盘,想来劝不动皇后息事宁人,偏又深知皇上的心意是不欲声张,便与皇后献计,只道我杜家与独孤家素来敌对,由我处置此事,独孤溪宸定讨不到好处。而她们便可置身事外,万一惹得皇上震怒,亦可不受牵连。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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