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到子时方休,蹇硕吃得很高兴,他不顾在一旁相送的韩馥,自顾自的一边哼着调,一边迈着四方步前行。当然,韩馥见此是非常高兴的,这明他招待的很好。我见此,觉得蹇硕有些怪怪的,一路走来,就是并州醉,也未见他如此失态啊!然而我不知道,蹇硕此时的失态,是对其并州之行顺利完成任务的一个释放。为了让那道密参“丁原父子不是”的奏折更加的应景,让何进更加确信自己对并州军务的忧心,蹇硕不能在并州或刚离并州,便将心中的喜悦释放出来。而此时到了冀州,韩馥给予了如此的尊重和接待,蹇硕是有理由高兴的。对于这些我并不知晓,如果知晓了,我十分想问这些为了争夺权力或是保有权力的人们,为了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权力,你们是怎么压抑住人类正常的喜怒哀乐的?</p>
因为刚过了十五,所以月亮还露着大半个脸。虽然已经有些秋凉,但并无冷热之感的我,仍然让下人把正对睡床的那扇窗子开着,这无眠的夜里,肯陪我的也只有月光了。</p>
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紫楠木雕花睡床那精致的花纹和粉色的江南真丝床帏,胸中似有惆怅,却又不知从何而来。觉得憋闷,起床把床帏拉开挂好,让月光尽可能多的直接洒在身上,舒服了很多。</p>
寅时的梆子刚刚敲过,从窗外伸进来一只手,心的撤去了支窗的木棍,从外面把窗关上了。我想应该是巡夜的宿卫怕我着凉,所以把窗户关了。本想阻止,但是觉得半夜三更的和人家我还没睡,太奇怪了,所以就没管。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倒是让我觉得有奇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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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先是有根细细的竹管,捅破了窗户纸伸了进来,一股淡淡的白烟从管中灌入室内,而后慢慢消散。随着烟雾的消散,本在里屋排山倒海的蹇硕没了声息(由于专注于那个竹管和轻烟是怎么回事,所以没发觉这个细节)。又过了一会,窗户从外面又被打开了,先是跳进来一双腿,而后那双腿的主人一矮身整个人又都进到屋里来。因为是背身跳入的,所以在那人转身的一刹那,似有所悟的我赶紧闭上了眼睛。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是被来人手中的单刀,借着月光晃了一下眼,有些心惊肉跳。此时,我心下有了一个非常明确的答案――“有刺客”。</p>
天生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的翻了个身,把后背留给了来人。我有些像受惊了的鸵鸟,光顾着藏头忘了屁股。来人本是要直奔里屋的,但是看到刚刚中了迷香的我竟然翻了个身,有些惊讶,提刀一步步的向我逼来。我听脚步声响,知道来人正向我走来,心下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因为别在这个时代,就是在现代我和别人也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而今很显然,来人所要刺杀的目标,用脚后跟想都是蹇硕,老子一个和谈翻译官招你惹你了,你竟然要来动我,你姥姥的!</p>
当来人于我身后停住了脚步,我迅速的睁开了眼睛。在看到映在床里的影子举刀的刹那,我将对来人祖宗十八代的恨,还有使我处于如此境地的李伦的诅咒,以及对老陈这无良的奸商和那俩“二百五”科学家的愤怒,都汇聚了起来,骤然转身,照着来人就是一脚。由于当时过于激动,我无法确定那把刀离我的身体还差几公分,也不知道自己是用哪条腿踹的来人,我只知道那一脚绝对是我这辈子踹出的最狠的一脚,而且位置极佳,来人即使活下来的话,也很可能变成“太监”。在来人――惨呼――扔刀――倒地――的几分之几炷香之内,我已抽出了枕下的七星宝刀,由床上弹起,跳到了门前,哪还有功夫去开门,又是不知道哪条腿踹出的一脚,把门由内而外的蹬开了。一边往外冲,一边大喊:“救命啊!有刺客!”</p>
我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像原子弹般引爆了整个客院。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我身边聚拢了无数赶来的宿卫、家将、兵丁。衣衫不整,只穿了一只靴子的韩馥,更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p>
当人多势众的我们,又回到我和蹇硕的住处时。借着起来的灯光,见那黑衣人仍然躺在刚才他倒下的地方,一动不动。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一脚有多狠,不知道是不是把人给踢死了。想到自己杀了人,有些心慌。</p>
韩馥见状,立即让人将地上的黑衣人绑了起来,而后有些慌张的问我道:“副使大人,不知道卫尉大人怎么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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